季维知在问这三个字。倒不是对感情迷茫,毕竟他俩已经把话挑得不能更明白了,如今就差个良辰吉日,等自己做好礼物去给人家 “名分”。
他迷茫的是,不知道盛绥走的是哪一出。听起来,他把厂子送给自己的理由挺合理,可季维知总觉得哪一环没扣上。
思来想去,也寻思不明白,明天还有早班,他干脆先按着盛绥的思路来,睡觉要紧。
毕竟盛绥那头做好了万全准备,季维知更不敢让他冒险。
虽然俩人在 X 国眼皮底下换了层壳,但季维知总是后怕,担心横生枝节。如今最保险的办法,还是尽早迁移。
原先军政局的计划是等云城那头基础设施都完善了,两边把一切都对接好再动身。要想贸然把日期提前,上到人员协调下到设施调配都很麻烦。
所以季维知再急也没用,还是得找能拍板的人。
次日,军政局大楼灯火通明。
季维知径直上楼,找到萧从明办公室,习惯性地准备敲门进去,听见里面似乎在争吵。
是萧从明的声音:
“我警告你白安贤,军政局全员备战了一个多月,就为了能挺直腰板做人,这是底线,往哪退都不行!
“谈不了你趁早说话,别在那耽误备战。我们就算拼上这身衣服,也不会同意你动动嘴皮子把老祖宗剩的宝贝败出去!”
这是萧从明在对白安贤发火?
季维知犹豫了会,等里头人挂了电话才敲门。
“上校。” 季维知敬礼问好。
“来了?” 萧从明放下电话,顺了顺气,“刚刚你都听到了。”
季维知不想妄议,摇摇头。
萧从明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X 国还是坚持要接手咱们的命脉实业才肯谈,白安贤正在讨论进行启动别的谈判方案。我谈他个 **!民营实业本来就是夹缝中求生,如果咱把它拱手让人,就真的完了!”
其实他们何尝不知道,白安贤正拼全力周旋,护着一点可怜的制衡状态和时间,保证至少在重点企业顺利离开前不会受到两城冲突波及。
要真到了矛盾升级的那天,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不可能忍气吞声。
这也正是季维知这次来的目的。他开门见山地说:“所以,如果做最坏的打算,我的建议是,提前迁移。这样,外事局那边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提前走…… 我也想过这个。” 萧从明疲惫地揉揉眼,叹气道,“你可能不知道,前些日子 X 国登报,逼一个企业家跟他们合作,还派人刺伤他。照这个放肆程度,咱再不迁,指不定 X 国能闹出什么事儿来。”
萧从明怕季维知还在跟盛绥过不去,特意连那人的姓名都没提。
季维知叹气,心说这事我能不知道么,我要不知道搁这跟您聊啥呢。
他点点头附和道:“对,是这个理儿。”
萧从明一锤定音:“那就抓紧吧。云城那边大部分新厂还没落成,只能两边都催催看,年前必须动身。至于这个年…… 你可能得陪着他们去南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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