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细细簌簌的鞋帽摩擦声后,前厅传来年轻人轻快又清朗的声音:“二爷,雪停了!”
季维知见厨房门开着,喜笑颜开地跑过去,高声问:“你陪我出去打雪仗吧?”
一推门,屋里三个人神色各异地看着他。
“白大使、周老板。” 季维知一秒变脸,冷冰冰地打招呼,“你们也在。”
“咳咳咳……” 白安贤咳得很是时候,借油烟太呛为名,很快溜去会客厅。
周桥月就爱惹小孩,故意说:“小知知这是跟二爷冰释前嫌了?”
“要你管。” 季维知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说,“不许叫我知知!”
太肉麻了。
一代名角反唇相讥:“脾气比小时候还大,小心二爷不要你。”
“他才不会。” 季维知急了,瞪着眼走出要干架的气势。
盛绥真是没招,赶忙上前把小孩拉出去。
周桥月偏偏是个嘴不饶人的:“不信你问问二爷,看他愿不愿意跟你这个小炮仗出去玩雪。”
季维知蔫了。要是搁一个月前,他当然敢软磨硬泡求人家陪自己玩。可最近盛绥对他忽冷忽热,而且,老男人哪会在朋友面前跌这个份?
然而,没等季维知开口,盛绥早就转身上楼,边走边说:“等我换下衣服。穿着西装放不开。”
季维知听完,整个表情都亮堂起来,“你真要出去陪我玩?”
盛绥没说话,而是以一身常服回答这个问题。
他下楼时穿着松垮的棉袍,拿靴子扎紧宽大的裤脚,略长的头发被夹到耳后,连眼镜都取了下来。精神又利落,仿佛回到二十出头模样。
白安贤见状,委屈极了:“二爷你过分了吧?为什么答应他不答应我?”
盛绥两眼一黑,寻思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小声安慰道:“我就出去转转,又不真打。”
白安贤狐疑:“是吗?”
盛绥肯定道:“我这伤尚未大愈,哪敢玩这种游戏?”
“也对。” 白安贤咬牙切齿地说,“那我去玩,我跟维知打。”
而四人中唯一坚持不出门挨冻的周桥月,此时也坐不住了,跟着大伙出门。
屋外银装素裹,几点白色的飞花乱絮飘着。人往外一站,口中热气便直飘。
周桥月说是出来玩,更多时候只在白安贤身后跟着跑。盛绥则平静地站在一旁,脚步都不走动几下。真正在打雪仗的只有白安贤跟季维知。
大使回到雪地里,仿佛比季维知年纪还小,一边放着狠话一边追季维知跑,时不时还躲闪几下。
“你怎么回事,关爱病人你懂不懂?” 白安贤被打中好几下,急得直转圈。
季维知嘿嘿一笑,反应灵敏地又搓好好几个雪球,往他的方向扔。
普通人哪有军人的准头好,没一会,大使被打得气急:“赖皮!你学过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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