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殷九昭实在是老实得不像话,仉淮意外的平静了很多,内心没有一开始那么慌张了。
他一边若无其事的开始吸溜面条,一边不动声色的继续观察着殷九昭,见对方过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坐下,迟缓的拿起筷子,活像是那碗面里被人下了毒一样。
殷九昭吃得很慢,他联想着,围绕着殷九昭猜测了许多,一不留神筷子嗑到了碗发出一声响,给他自己先吓一跳,然后没想到殷九昭的反应比他还大,几乎是瞬间便站起身来,退开了桌子一段距离,再次半跪下来。
可以说仉淮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跪那了,头再次低了下来,声音低哑:“请恕臣、属下先行告退!”
白色的光亮起,花纹繁密的法阵浮现又消失,屋子里忽然就只剩下仉淮一个人了。
他手中的筷子还夹着面条,虽然已经是有努力在去适应,但继黑龙之后又看了一出大变活人,他还是不能一下子接受。
明明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了,可他的手还是抖得有些拿不住筷子。
那些魔法、法术……果然都是存在的,像是他这样的一般人,轻轻松松就会被像蚂蚁一样碾死了。
虽然不知道殷九昭为什么会跟受刺激了一样突然消失,但他的消失不仅没让仉淮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焦虑。
他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面,把桌子收拾干净后,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
这时他又感觉殷九昭离开是件好事了,因为这屋里只有一张床,他不知道该把殷九昭安置在哪,总不能让人跟自己睡一屋,就是咬着牙真这么干了,他也绝对会失眠的。
他不自觉的抠着枕头,热意不知第几次涌上眼眶。
不只是这个泪失禁的体质,他是真有点想哭,尽管殷九昭没表现出来,他还是感觉自己在踩钢丝,要被自己脑补的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吓疯。
妈的。
仉淮咬牙。
可恶啊!!下回的外卖该叫个麻辣兔头!
***
年轻的将军踏入花园时,只听见里头一片欢声笑语。
琴声悦耳,歌姬低吟浅唱,舞女曼妙的身影映射在罗帐上。
迎面走来的小丫鬟见到他后惊得脸色大变,甚至未曾施礼便急忙跑走,他并未在意。
进殿前,门口的太监见到了他,略微颔首后便扬声通报,眼底同样藏着惧。
“让他进来。”
少年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太监便侧身让路。
“请。”
将军沉默着走进去,看见少年帝王手中把玩着一串葡萄,没骨头似的靠在身后貌美的歌姬身上,轻微的瞥他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有事?”
将军撩袍跪下行礼,垂眸道:“陛下吩咐臣之事,均已办妥。”
“啊这样,”帝王说着,“那你找个人来跟我报告不就完了么,怎么就特地过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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