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之右手边就是季梦泽,由于害怕,整个人将他整条手臂挽得死紧。
巨物坠地时,他的腰间骤然传来一股大力,铁箍一般不得挣脱。身后原本属于坚实的墙壁的地方化为仅供一人通过的入口,裴行之控制不住地跌了进去。
季梦泽压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黑暗中左手拉扯的力道十分强烈,扯着嗓子喊道,“裴哥!!咱们这是去哪啊!”
身侧的人忽然松了手,陆珩察觉出不对的瞬间立刻向右侧摸索,在通道关闭前挤了进去。
“咔哒”一声,暗门闭合,室内灯光大亮,季梦泽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陆珩的目光迅速将室内摆设上游走一圈,在布满暗沉血块几乎看不出本身颜色的床单与输液架上稍作停留,最后落在裴行之稍显苍白的面色上,迟疑片刻后关切道,
“还好吗?”
裴行之摇了摇头,缓缓直起靠在墙上的身体,无声将整间密室打量了一遭。
与其说这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校医室,不如说这是一间简易生物研究室。
小臂高的玻璃罐内盛着浸泡在透明液体内的各式器官,有人的,也有动物的。
陆珩余光瞥见角落玻璃瓶里张牙舞爪的黑色长毛蛛后,啧了一声,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
来时的门几乎与整个墙壁融成一体,季梦泽推了推,毫无意外已经自动锁死了,“赵哥?!”
屋内明明可以清晰得听到外面三人发觉队友失踪后慌乱的喊声,内部的声音却无法传出去。
陆珩掀开脏兮兮的床单看了看,床底空无一人,靠近正中的位置,一张写满蓝色字迹的信纸静静躺在地上,
“…安保日记,2006年十一月十,我叫林伟,来这里工作的兄弟今天只剩我一个了,报纸上的传说都是真的!我侥幸摸到这处密室,才勉强躲过一劫,藏在床底……”
接下来的字迹十分潦草,写信人的手甚至在发抖,“这里竟然是那个变态的家!我大概逃不出去了,最后悔的就是以后无法照顾老婆孩子,如果有人看到这封信,请将它带出去。
对了,那个男人每隔十五分钟会回来一次,他视力有些模糊,但听觉十分敏锐,这真不是一个停留的好地方!
他又在摸那个奇怪的骨架了,是不是藏着出去的门?
他发现我了……”
信纸的最下方,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笔记,夹杂着几滴凝固的暗红色血点,暗示写下这封信的林伟似乎已经遇害:
“外来者,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靠墙站立的白骨高大异常,似乎是被人用不同的骨骼拼接而成,斜侧身体,看上去十分古怪。
听完信的内容,季梦泽说话时只剩气音,“裴哥,你到底是怎么发现这间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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