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不仅嗓音沙哑,且身心俱疲。
从裴行之冬日连拍一天落水戏的事上便可见得,何文施并不是什么精于变通的人物。
在他眼中,一名合格的演员无论为角色付出多少,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晚上十点,围读散场。
回房间的路上,谭嘉铭大摇大摆地走在距离陆珩不近不远的地方,先一步迈入电梯,没什么诚意地跟他道歉,
“陆…什么来着,今天不好意思了,第一次跟何导这样教科书级别的导演合作,有些紧张,你不会介意吧。”
相处一天,怎么可能连名字都记不住,摆明了没把人放在眼里。
陆珩喉咙火烧似的疼,懒得废话,只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看不出情绪地点了点头。
谭嘉铭更是装傻充愣的个中好手,好似没看见一般,拱了拱手道,“还请…怀瑾原谅。”
怀瑾是程淮的字,这句是燕璟向程淮哭诉自己被蒙在鼓里,对两人身世之谜一概不知时的原话。
陆珩蹙眉,新剧开拍在即,他无意招惹,某些人却上赶着挑事,令人厌烦,
“…谭先生与其执着于向我道歉,不如今晚在台词上多下点功夫,以免消耗他人耐性。”
他的声音异常嘶哑,几乎用尽全力,才勉强把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谭嘉铭也不生气,看到他因痛苦,眉宇间细微拢起的痕迹,笑容格外畅快,意味深长的道,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陆珩刚回房间取出洗漱用品,裴行之的消息几乎掐着点发了过来,
【裴哥:第一次参加围读,有不适应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
陆珩自然是累的。
或许也有此地气候干旱的原因,他的喉咙内像被一团火在烤,无论喝多少水,都无法缓解这股磨人的干燥。
陆珩压根不想打字,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堵在喉间,半个字也没说出来。
陆珩无奈松开指尖,一条空语音发了出去。
【裴哥:……?】
【裴哥:是我手机坏了吗,没有听清你说了什么,要不再发一次?】
陆珩躺在酒店的床上,无声笑了笑,
【:是我手滑了】
【:裴哥以前在G市拍过戏吗?】
【图片】
G市属西北地区,深居内陆气候干旱。
何文施打算先把战场部分的重头戏磨出来,G市又多荒漠戈壁,故在此地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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