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逸的朋友互相对视一眼,最开始提起这茬的人唰地打开折扇摇了两下,“子逸兄风流倜傥,这柳家小姐眼光也忒高了点。”
李子逸乃贵阳侯最疼爱的小儿子,亲姐入宫为妃,且育有皇子,地位稳固,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
此事说来委实太过丢脸,因此他只是冷哼一声,沉着脸并不接话。
气氛尴尬之际,礼部侍郎之子自顾自喝了口酒,眉眼间满是不屑,冷不丁的道,“区区一穷书生,也值当花这些心思。”
李子逸认为他在讽刺自己,语气不善的反问,“你什么意思?”
那人并不恼怒,慢悠悠放下酒杯,声音不疾不徐,“三日后便是春闱。”
他本是点到即止,见李子逸仍旧盯着自己等一个后文,抽了抽嘴角补充道,“这里面能做的文章可大了去了。”
说完朝皇宫方向拱了拱手,“圣上登基不满三年,地位不稳,听说今年要严查科举舞弊。”
李子逸眼前一亮,亲自替献策的人倒了杯酒,眉宇间满是志得意满。
真论起来,其实他对柳兰漪并无多少真心,只是被落了面子,才想着出了这口恶气。
短短三言两语就定下了王涣日后的命运,放榜前夕被同乡举报舞弊,不多时就被绑进大牢。
想要逼迫王涣承认莫须有的罪名,唯有屈打成招。
他被抓走的事瞬间传遍大街小巷,在整座京城内闹得沸沸扬扬,皇帝震怒不已,下令查清同党。
事发时柳兰漪的婢女绿衣恰好在点心铺子里买碧涧豆糕,听到风声当下连刚做好的糕点也顾不上拿,急匆匆往府里跑。
柳兰漪是这世上最清楚王涣人品和才学的人,自然不信,从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起便坐立不安,终于趁着月色偷溜出府邸,试图探望被关押的爱人。
狱卒皆受过李子逸打点,拒不接受探视,但又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动粗。
直到家丁找来,柳兰漪泪眼朦胧,一步三回头地望向大牢,眼底逐渐带上一丝决绝。
回到卧房,柳兰漪彻夜未眠,第二天恳求父亲帮忙未果后,反倒被关在房间内不得外出。
柳兰漪整日以泪洗面,不断翻看妆奁内和王涣来往的书信,接连三日的不吃不喝以死相迫,再加上母亲心软,才终于将人暂时保了出来。
只是她自己却病倒了,强撑着身子动笔,以信的形式向王涣表达内心的担忧和挂念。
进京赶考需要盘缠,王涣做不来力气活,又有些文人特有的清高,即使钟情之人是高门贵女,也不愿平白拿柳家的好处。
尤其是对方父母看不起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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