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看上去并不在意,却又在气氛安静下来时状似不经意地问,
“你是他的助理?”
魏奚装作没发现他连陆琮的名字都不愿好好喊,表情不变, 走在陆珩身后半步远的位置,
“这边…是的。”
陆珩忽然勾起嘴角, 特意停顿半步和他保持在一条水平线上,“这么说…伊尔森是你同事?”
魏奚心想陆琮真是料事如神,面不改色的道,“伊尔森早在我任职前就已经离开了, 老板亲自开的。”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陆珩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这话是他让你转达给我的吧?
我倒是不知道, 他也会招些喜欢自作聪明的人进公司。”
魏奚一惊,后知后觉自己也受他人影响,下意识看轻了这个据说从未接手过集团事务的青年。
在他来之前,陆琮还特别吩咐过, 让他别对陆珩耍小聪明。
这下过年的奖金可能要泡汤了。
为了补救,魏奚在发现陆珩的目标疑似是副驾驶的位置时飞速将行李递给在车边等候的司机,自己则替对方打开副驾驶的门。
逃避是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
其实陆珩并非多么讨厌陆琮,那些抵触的情绪,不过来源于信仰崩塌后的难堪。
多年未见,车内仍旧是他记忆中熟悉的摆设,昂贵的深色真皮座椅,防弹车窗,以及尾随的黑衣保镖。
如果硬要说不同,那便是不知什么时候在后排添置的米色薄毯。
小时候陆珩有个觉得这样的哥哥很酷,仿佛永远无所不能,现在却早已找不回当初那份心情。
司机是陆家的老人了,知道兄弟二人一定有话要说,当即升起挡板,替他们留出空间。
陆珩自坐进车里,便一直低着头摆弄手机,没有任何搭话的意思。
陆琮看似在处理工作,实际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始终没敲出半个字符,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对侧的青年身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能塞进半个大西洋,陆琮绷直了唇角,不着痕迹地向另一边挪动两下,连冷峻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珩珩,我很抱歉当初对你说过那样的话,把情绪发泄在你身上…
其实你不知道,那天我……”
陆珩刚刚向裴行之报过平安,说自己已经到了,闻言下意识收敛起唇角的弧度,听不出情绪地将他的话打断,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陆琮如何看不出他拒绝交谈的态度,到了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面色瞧着更冷了,只是克制着未波及到陆珩那里。
一路上陆珩频频看向手机,看上去在和谁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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