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池君韬说,“做饭。”
“你在做饭?”曹瀚洋抬高声音,“穆总不给你配个保姆吗?”
“他不雇保姆。”池君韬说。
“那他就让你当保姆?”曹瀚洋说。
“……”池君韬不跟曹瀚洋纠缠保姆的话题,他问,“你有什么事?”
“我听我二叔说穆总包养了你。”曹瀚洋说,“这边都传开了。”
“然后?”池君韬问。
“你有啥想不开的啊。”曹瀚洋说,“实在困难的话,哥们帮你。”
“你怎么帮我?”池君韬问,“我住你那去?”
“可以啊。”曹瀚洋说,“咱俩一起蹦迪一起泡妞一起飙车。”
“于是我从被穆煦包养到被你包养。”池君韬说,“穆煦起码皮相好看。”
“……你会说人话吗?”曹瀚洋噎得瞪眼。
“现在这个时候,总会有人幸灾乐祸。”池君韬思路清晰,“即使不是穆煦包养我,也会有其他不好听的话,相比之下,我宁愿选穆煦。”
“真是见鬼了。”曹瀚洋说,“你这么能讲道理,以前咋没看你讲给别人听?”
“太麻烦,动手比较快。”池君韬说。
“所以你咬了穆煦一口。”曹瀚洋说。
池君韬点头:“是的。”
“好吧好吧。”曹瀚洋说,“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水开了。”池君韬看向热水沸腾的锅,“你吃萝卜吧,我煮面了。”他收起手机,将面饼放进沸水中,用筷子把面压进水里。
穆煦仰头,白色的泡沫溢出浴缸,他用手向上捋起头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回想起宴会上池君韬望向他时压抑愤怒的眼神,穆煦感到兴奋,他迷恋心脏一瞬间紧缩的快感,仿佛被某种大型猛兽盯上,肾上腺素急速分泌,大脑无比清醒。
不知道是不是倦怠了太久,穆煦数了数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跳伞、第一次蹦极、第一次坐过山车,二十岁、十六岁、六岁。
池君韬是他古井无波的生命中砸下的一块巨石,让他对未来升起久违的不确定感,一如冉然所说,没有人会因为喜欢老虎而养一头在家里。
穆煦就是那个特例。
池君韬将荷包蛋摊在方便面上,香喷喷的汤汁浸润面条,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以前怎么没发现泡面这么香,池君韬暗自嘀咕,他端着碗来到餐桌旁,探头看向静悄悄的主卧,穆煦似乎没有加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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