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从来不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整理到屋里,似乎只要这样,他就可以强迫自己不要产生归属感,暗示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他把自己重要的东西全部留在老房子里,总感觉只有那里才是家。
舒柏的家不是家,佟深的家也不是家。
刚接到表哥电话说让自己去投靠佟深的时候,他内心一度充满了抗拒,便自我安慰把高中当成一场短暂的旅行。
如此,佟深也不过是他旅行中一个有过恩情的过客。
没想到他曾经以为的家不再是家,亲人逝世,从此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佟深。
后来他从央宁搬迁到京沪,明明两地远隔千山万水,他却再没有当年那种抗拒和担忧。
因为有佟深陪他一起。
他不会再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留在某个地方以求心安,他会提着全部家当跟在佟深身后。
佟深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佟深在哪里歇脚,哪里就是他的家。
可这只是单方面的。
佟深并不如他需要佟深一般需要他,相反,佟深可以随时抛弃他。
所以他总在害怕。
只有完全占有才会得到安全感。
他曾以为这仅仅是一个妄想,谁知妄想竟可以成真。
涂嘉致紧了紧搂住佟深的手臂,俯首亲吻他的头发,低低道:“我的。”
佟深梦里似有所觉,呢喃地唤他:“涂嘉致。”
“嗯?”明知道对方在说梦话,他依然认真地将耳朵凑近。
便听佟深笑了一声道:“有我呢。别怕。”
第二天一早,涂嘉致先醒,看见时间才七点多,便赖在被窝里没动。
他平时不会这么犯懒,但因为有佟深在,被窝里就好像变成了个桃源乡。
总觉得对方身上更温暖些,暖得他大脑迟钝不想思考,更不想从这里离开。
就这么赖到一个小时后,佟深终于有醒转的迹象。
眼睛还没睁开,先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
看见那截皓白的脖颈探出被窝,涂嘉致忍不住倾身过去吻他。
佟深被痒清醒了,正想把人挣开,动作间腿侧挨到什么东西,令他微微一僵。
涂嘉致倒很自然,一路从脖子亲到下巴,眼看就要到嘴,佟深歪了下头,小声问:“你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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