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深摇摇晃晃起身,走到电视面前拔掉电源,又拎着酒瓶去吧台,看见那位奇怪的客人还坐在旁边,才想起调酒师已经下班了,客人来了没有酒喝。
这位客人也是最近一年才出现,来得倒不算频繁,但几乎逢年过节都会来。
他一向包裹严实,佟深从来没看见过他的脸。而且这人基本都是大半夜过来,正是佟深醉得厉害的时候,压根儿分不清人。
要不是因为来的次数比较多,偶尔能撞上几次佟深清醒的时候,佟深可能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这客人每次过来便坐在吧台旁点杯酒,但他既不怎么喝酒,也不与别人交谈,就那么呆坐到半夜,等到佟深忍不住困去睡觉,他才安静地离开。
因为身高相仿,佟深其实怀疑过这人会不会是涂嘉致,但之前有一次涂嘉致在电视上接受直播采访,而那奇怪的客人也同时坐在店里,所以佟深就打消了这种猜想。
只要不是涂嘉致,其他人再奇怪也不能引起佟深的兴趣。
他踮起脚从里面随便抽了瓶酒出来,敲掉瓶盖给客人倒了半杯,摊手道:“请。”
客人看了看酒杯,声音很低地说:“你还没问我想喝什么。”
“随便嘛。”佟深拄着瓶子,将下巴搁在手背上,晕晕乎乎地笑,“反正你又不怎么喝。”
“不好喝。”客人说。
“唔。”佟深点头,“是不怎么样。”
“那你为什么喝这么多?”
“嗯……”佟深想了想,“一开始喝酒,是为了装比合群,后来嘛……因为烦。”
“烦什么?”
佟深笑嘻嘻地摇摇头,竖起手指说:“你不懂。”
“那谁能懂?”
“没有谁懂。”
佟深说完就低下头,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哭。
又过了许久,他起身往沙发走,嘀嘀咕咕地说:“谁也不懂。就我一个……就剩我一个。”
黑衣男人目送他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去,随后无力地往旁边倒,没多久便不省人事。
凌晨四点,民宿内的客人早已进入梦乡。
万籁俱寂中,男人起身时衣料发出摩擦轻响。
他步履又稳又缓,直走到佟深面前,俯下身,帮佟深脱掉鞋,又展开毛毯替人盖上。
佟深酒量好,喝醉了也不怎么上脸,只是今天过节,他可能喝得格外多,所以脸上有浅淡的薄红。
男人直起身关掉隔帘,随后摘下墨镜蹲在沙发前,贪婪而迷恋地注视眼前这张脸。
良久,他仿佛不由自主般缓缓靠近,小心翼翼地,吻上了佟深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深哥:骗子QAQ
嘉崽:渣男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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