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还操心别人的事,下辈子投胎可以发面锦旗吗。”林予贤心中的藩篱突然被想象出的锦旗挂满,苦涩一笑。
听见“盘”,武纬平露出不易察觉的惊喜,声音都不似刚才的冷淡,“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林予贤,我之前的确小瞧你了。”
如果当时当下不是一个“绑架局”,他赌自己一定会分给林予贤一颗棒棒糖。
这颗可是好不容易从哭岔气的小孩那抢的。
“你……真是他同伙……”林予贤低头停止发问,此时他对“韩小放果然手刃亲人”这起人间惨剧的不解,远远超出了必将赴死的恐惧。
武纬平蹲得脚有点发麻,起身甩着双腿,从长裤摸出一包烟,递给林予贤一根,又非常“体贴”地点燃。可惜林予贤双手被捆在身后,实在不想恶臭的尸体还落着烟灰,摇了摇麻痹的头。
武纬平吐出烟圈,笑着说:“快点告诉我,怎么发现的。”
“两张隔天拍摄的照片里,佛龛下的炉灰……明显有异样,柯……警察男朋友记得当初审讯时有人提过,韩小放的爸爸去监控室拷贝了一段视频,因此推测消失的物品应该是个盘。”
林予贤难得在山崩地裂前口条清晰一次,“那群警察,竟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武纬平赞不绝口:“啧啧,厉害,没想到在‘警察都是屎’这条上,我们达成了出其不意的共识。”他语调突然变得讽刺,怪声怪气道:“可是你找警察当男朋友又是几个意思。”
“这个……就不劳您老挂心了,我私生活混乱,人品低劣,还脏,一会儿刀我的时候小心别沾上血,会得艾滋。”
武纬平低头睨了他一眼,又着魔般地凝眸许久。
他不间断地沿着林予贤冲击力极强的精致五官移动,还有他微微泛白的指尖,凝脂般缺乏日晒的皮肤。
吃起来一定很香。
林予贤就是盖在他和余子期坟墓上的石板,被贝母和珊瑚团簇,张扬着莹白如月的光。
可坟墓太冷了,冷到彻骨,而和一条冷血动物抱在一起,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子期才会次次都叫他的名字不是吗。
武纬平嘴角上挑,“林予贤,你想听个故事吗。”
“洗耳恭听。”
“2013年5月26日凌晨,牧北路出现了一起车祸。”
提到“车祸”时,武纬平神色怪异,双手做引号,在黄色圆寸旁勾了勾手指,“被撞的可怜人当场身亡,肇事司机还割了他的左手。命运的转盘从那一刻起,就不由控制地疯狂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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