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改了称呼,两个人都有点不习惯, 对视了一眼。
每个名著的开场都用类似于“那是最美好的年代”“很多年以前”来拉开序幕, 林予贤边咬皮皮虾边嚼“韩恪”名字的18岁, 才是互相刻上烙印的开端。
韩恪:“我的名字, 替我保密好吗, 在别人面前, 我还是蒋维。”
林予贤装傻:“哦, 好的ank。”
“……”
不带这么汉译英的。
韩恪眉头不展, 从林予贤的手里抢过皮皮虾,慢斯条理地从两边按压, 用筷子夹出虾肉,塞到某人张了半天久等的嘴巴。
“我答应你, 陪你住校, 辅导功课, 永不消失。”
辗转回到家, 见爸妈终于破天荒地回来一次,林予贤缩在冯茜怀里撒了娇,“呜呜,妈,我想你,别离开我好吗,天天给我做饭吃好吗。”
说话的时候眼睛却在韩恪的方向长了钩子。
冯茜:“少来,离我远点。”为了摆脱他,搜肠刮肚想了一计妙策,“好儿子,妈妈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拿小本子记一下。”
林予贤在差点丢了韩恪的这一天,第一次知道“红内裤”居然有神力。
韩恪硬着头皮住了校,又硬着头皮躺在寝室数了两个通宵的太阳,第三天晚上冒出熬鹰般的黑眼圈,独自走到楼顶,想借着沉沉月色睡去。
下一刻,却坐在了房檐,再向前走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死地。他精神恍乱,眼睛只有一望无际的深渊,几个分裂的人格正如梦呓一样交替说话。
“韩家大儿子为什么杳无音讯,他到底是谁是鬼?”
“筒子楼好冷,又潮,我晚上根本睡不着觉。”
“我想舔舔他试试,到底咸不咸。”
“吞掉太阳。”
他身体里装着的这些灵魂,似乎并不能和平共处,乃至相安无事,他们在韩恪熟睡或者疲累至极的时候,会一股脑地跑出来,如刀割相侵。
无法控制。
邻栋宿舍楼一个半夜起来上厕所的同学,不小心瞥见对面房顶的白影,惊嚎一声:“那是三班的蒋维吧?!又爬楼顶了!”
整栋楼接二连三地亮起灯,接力大喊“有人要跳楼了!”。
林予贤在熟睡中被下铺的同学撞醒:“你童养夫又爬楼顶了!你不去看看吗?!”
林予贤认了“童养夫”,脑袋却炸开了惊雷,他红着眼,连鞋也没来得及穿,慌乱中从桌上随便抓了把东西,一溜小跑滚到了楼下,抬头看见与自己隔着6层楼的韩恪,国骂了一路直奔顶楼。
“韩……蒋维!”林予贤气喘吁吁地说。
劲风袭来,韩恪的身体晃了晃,林予贤拖着已经抽了半条筋的腿,一深一浅地跑到他的身后,跪在地上箍住腰,向后拖拽,声音极低,“大眼驴,你在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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