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
骚动的人群自动分开,“韩大师来了,出什么事了?”,“没听清,好像说这画不是韩大师画的”,“这怎么可能?”,“谁知道呢……”
韩松宴冷着脸走过来,气势逼人,“小丫头,说话要负责任,你方才说什么?”
许娇可不怕他,挺起胸口口齿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这画是沈大师的徒弟唐小棠画的,我亲眼见过,不会错!”
“荒谬!这是老夫闭关数日新作之画,你一个黄毛小丫头信口雌黄,沈睿之,昨日老夫还曾登门贺你收徒,今日你却让人毁我声誉不成?”
沈睿之不理他,只低头看唐小棠,沉声问,“是与不是,你可能分辨得出?”
唐小棠宛若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大大的杏仁眼里闪动着点点泪光,看得人顿生怜意,“这幅画,确实是我画的,韩大师之前来书院找我,说要我画一幅仕女图给他,他会指点我一二,我不疑有他便照做了,岂知……”
唐小棠抬起头,眼里的泪要落不落的,声音颤动得令人心碎,“韩大师,您为何要这么做?”
众人哗然,本能地觉得不可思议,然而人群里有人热心地科普,“此前就有人状告韩松宴抢他人画作,就在前不久。”
“那也犯不着霸占一个小姑娘的画作吧。”
“那是普通的小姑娘吗?那可是沈大师的徒弟,没点本事沈大师能破格收她为徒?”
唐启召和秦大川在人群里节奏带得飞起,韩松宴这回总算发现了,书画展那日一个个跳出来的“路人”就是这些人!
“真是一派胡言!老夫确实去过正德书院,不过是因着你书画展送选画作落选,老夫心软去安慰你两句,你却心思歹毒,竟口出狂言,沈睿之,这就是你收的好徒弟!”
“过奖过奖。”
韩松宴一口气憋住,眼里似是要喷出火来,面对窃窃私语的众人,“老夫行得正站得直,见过此画的人也应当看得出这是我惯用的画法,岂是一个小丫头能画得出来的?”
“小丫头,老夫奉劝你做人诚实一些,无凭无据就敢乱说话,小心下地狱被拔了舌头!”
唐小棠就等着他这句话,圆圆的眼睛眨巴眨巴,“可是,我有证据呀。”
韩松宴前一句才刚笼络一些人心,唐小棠一句话仿佛滴入油锅的水滴。
“你有什么证据?小姑娘别怕,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你师父也在呢,要真是冤枉你,你师父不会坐视不理的。”
“嗷嗷嗷可真精彩!”
韩松宴脸色变了几变,掌心都被掐破了,眼前一阵黑晕,怎么可能?她一定是在虚张声势,那画、那画他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并无任何可辨识的标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