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启召今日无事,也懒得跟人过招,猫在营帐里半日都不露面。
但找他的人却不少,“找着人了没?侯爷难得问起,他能跑哪儿去?是不是又跟人偷溜出去撒欢了?!”
“都找过了,平日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找人打架,但他会去的地方都找了,没有。”
方豪丈用力薅了薅头发,一脸烦躁,“等找到了人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方副都,您打不过他……”
方豪丈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心里气恼唐启召这个不争气的,多少人梦寐以求能在侯爷面前露个脸,他倒好,机会来了鬼影子都见不到!
正愁着,又来了人催,方豪丈实在无法,破罐子破摔似的将人带去唐启召的营帐,反正找不到人,爱咋咋地。
谁知帘子一掀,唐启召对着手里的画笑得一脸痴傻,方豪丈脑袋上蹦出一根青筋,连撕带扯将人拉起来推出去,唐启召连手里的画都来不及放下,“干什么?方豪丈你疯了?”
“差不多了!我警告你你给我好好表现!别惹了侯爷不痛快。”
“侯爷?”
唐启召一头雾水地被人领走,到了地方才知道镇北侯要见他,顿时肃然起敬,他十分崇拜镇北侯,此人在前朝之时凭借一己之力平定北乱,手握军权朝廷不敢怠慢分毫,也无法从他手里收权,直到如今都依然奉为上宾,只能小心地对待。
超厉害!
唐启召当初在指挥营里前途也极好,但听说能有入镇北侯军营的机会,连考虑都不曾,当机立断把握时机,虽然十分惊险,与他一同去的人十不存一,可他成功了。
唐启召摸摸肩膀上的那道伤痕,好险伤得不重,不然爹娘和棠棠知道怕是要哭的。
“进去吧。”
门开了,唐启召缓步入内,在桌案后见着了从前只能远观瞻仰的镇北侯。
他坐在一把椅子上,神情闲散,不行军的时候头发散着,手里转着一枚兵符,另一只手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听见了动静掀了掀眼皮,只随意地看过来一眼,都让唐启召不寒而栗,神经紧绷。
“侯爷。”
“……嗯,你就是那个打赢了长川的军都?”
唐启召好斗人尽皆知,打过的人太多了他也记不住,“大概吧,我记不清了。”
“行了,出去吧。”
镇北侯只心血来潮提了一句,人也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唐启召话不多说于是打算退出去。
“等等。”
镇北侯的目光又看过来,“你腰上是什么?”
“这个啊,是画,方才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放下。”
“画?”
唐启召眼看着镇北侯坐直了身子,眼睛里的兴致明显比看到自己的时候高了许多,“没想到你竟然还喜欢这个,拿来我瞧瞧。”
唐启召有些犹豫,这幅画……,是棠棠画的他,画的那叫一个英姿不凡,神兵天降,还特地以糖大师落款,可郑重其事了。但镇北侯要看,他只得拿过去展开,在书案上放平了。
镇北侯就再没有看他一眼,目光全然被画作吸引,屋子里一度安静得让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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