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谕点了下头,问:明天还要吊水吗?
医生道:明天上午再吊一次,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
医生走后,陆嘉鱼才问小声问陈谕,陈谕,我是不是睡很久了?现在什么时候时间了?
她刚刚找了一圈,没找到她的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陈谕道:快六点了。他有些疲倦,看着陆嘉鱼,说:送到医院来的时候烧到四十一度了,一直喊痛。
陆嘉鱼愣了下,她能看出陈谕有些累的样子,一时间被巨大的愧疚吞没。这种愧疚甚至不能用道歉来弥补,她紧紧拽着被角,跟陈谕道歉的时候,眼泪一瞬间就掉了下来。
陈谕一看陆嘉鱼哭了,吓了一跳,连忙抽了两张纸巾给她,声音都软下来,怎么了?怎么哭了?我没有怪你啊。
陆嘉鱼拿着纸巾擦眼泪,哽咽地说:对不起陈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早上的时候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以为到学校多喝点热水就会好。
她真的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陈谕在送陆嘉鱼来医院的时候就猜到了。早晨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她说没有,多半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他忍不住叹气,说:我没怪你。不过你真的吓死人,你知不知道烧到四十一度,要是再晚点送到医院来,很有可能会出事。
陆嘉鱼收敛眼泪,说:我真的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上着上着课就看不清楚黑板了,就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
陈谕道:你那叫睡着吗?你那叫昏迷。
说话间,病房门又从外面被推开了,赵月枝拎着一个保温桶从家里过来。
陆嘉鱼看到赵月枝,连忙喊:赵姨,您怎么也来了。
赵月枝道:我来看你呀。陈谕跟我说你在医院的时候,吓都吓死我了。
赵月枝是真担心死了。陈谕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给一户人家打理园林。三点多钟忙完就赶紧回家做饭,拎着赶着过来了。
陈谕本来不打算告诉他妈,就是怕她担心。但因为陆嘉鱼今晚还要住医院观察,只好打电话回去说一下情况。结果他妈妈担心死了,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
赵月枝把保温桶拿给陈谕,坐到床边,拉住陆嘉鱼的手,看到她小小瘦瘦的脸蛋,心疼道:真是可怜,本来就瘦,这一病不得又瘦一圈,不知道多久才能养得回来。
陆嘉鱼连忙说:我没事的赵姨,您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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