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在B市待了四五年,遇到他,只能又买了车票离开。
她这一生,仿佛都逃不过颠沛。
醒来时天已经暗了。
周挽赤脚下床,走到窗边关紧窗户。
又到了一年冬天,天气又冷了。
回到床上,周挽手机震动,黄总打来一个电话。
周挽皱眉。
第一个电话她没接,第二个电话也没接,到第三个,她还是接了,担心或许是因为工作的事找她。
但接通后,她按了录音键。
“喂,黄总。”她说,“有什么事吗?”
“小周啊,我现在在你公寓底下的地下车库,你下来一趟吧。”
周挽一顿,说:“抱歉啊黄总,我现在不在家里,您要什么事电话里跟我说吧。”
黄总笑起来:“小周,我刚才进来时还看你房间里灯亮着呢,小小年纪骗人可不对啊。”
周挽沉默,指尖陷进手心。
他笑完了,声音沉了些:“行了,下来吧,有份文件要给你,需要你周末赶一下。”
周挽没办法,明知道他一定心怀不轨,但还是得下去。
她换掉身上的裙子,穿了一件宽大的毛衣和牛仔裤,下楼前,她又从玄关处的工具箱里随手拿出了一把小螺丝刀放进口袋。
电梯一路往下,到负一楼,走出电梯前,周挽将手机设置好录音功能。
她这些年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知道怎么委屈自己,也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一走进停车场,她就看到停在一旁那辆保时捷。
黄总拉下车窗,冲她招了招手:“小周。”
周挽走过去:“黄总,文件呢?”
“急什么,上车,我先跟你讲讲。”
到这一步,周挽当然明白,哪里有什么文件,她脚步没动,就这么站在车边,连脸上敷衍的笑意都难以再维持。
黄总并不担心这事儿被挑明,大大方方地下车,又从车后座拿出一束火红又俗气的鲜花塞到周挽怀里。
“小周。”他顺势搭上周挽的肩,“你大老远跑过来,口都干了,不请我上去喝杯水?”
周挽后退,躲开他的手,淡声:“黄总,您已经结婚了。”
他笑起来:“可我是真心喜欢你,你跟着我,我肯定对你好。”
周挽抬起眼,目光不怯,直视着他。
女人干净清纯的面容让人赏心悦目,半晌,她轻轻笑起来,眉眼弯弯,噙着点不谙世事的无辜和羞恼。
“黄总,我是只有24岁,可我不傻的,男人这时候说的再好听也没用,要是我们的事被人知道,您没什么关系,我可就被毁了。”
周挽这番话倒是出乎意料,本以为她是会因为一丝一毫的逾矩就一惊一乍的性子。
是他看走眼了。
黄总笑意更深:“你放心,我跟我老婆最近已经在准备办离婚了。”
周挽不易察觉地厌恶地皱了下鼻子,将那一束花放回到他手里:“那黄总还是等离婚后再来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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