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看了他一眼,大约是在猜测他为什么要见淑妃,又道:“殿下难得在宫外,其实倒是可以松快一些,不必太拘谨。”
“在外面当然自在。”他笑着看了眼徐嬷嬷,自己掀开了帘子往里面走,“故而才大着胆子来看看淑妃娘娘病情如何,否则哪里敢来?”一面说着,他绕过了屏风,一眼便看到了靠坐在床上的淑妃江画。
十分奇妙,尽管这帐篷里面光线黯淡,尽管她受了伤此刻脸上全是憔悴,但他仍然觉得她光彩照人,仍然美艳逼人,让他不敢上前不敢直视,甚至会屏住呼吸,不敢开口说话——这感觉太过于新奇,他开始觉得自己所谓的试探行为只是在反复试探自己而已。
还没等他理清楚心中到底是怎样想法,便听见靠坐在床上的那个女人微微笑着向他道:“殿下请坐。”
江画看着李傃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原因很肤浅,李傃从屏风后面出来时候面上神色分外意气风发,这份飞扬神采让他那么一瞬间显得分外鲜活生动,而不是之前见过无数次的稳重和肃穆,她忽然意识到太子也不过二十岁而已。惊讶一瞬后,她微微笑了一笑,请了他先坐下。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要见自己,不过显然他们也并不是无话可说的,略想了想,她便先开了口:“殿下过来,倒是让我想起来秋獮之前给殿下准备的那厚厚的画册,殿下看完了没有?心中可有属意的?”
李傃愣了一瞬才想起来江画所指是什么,他很快笑了笑,道:“那西戎公主事情没能解决之前,太子妃还是没什么可选的。”
“殿下不急?”江画眉头皱了皱,西戎公主之前说要进东宫的时候那的确是让太子妃的人选变得困难,但现在西戎公主已经成了阶下囚,可别说什么进东宫,就连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讲,现在难道不是娶太子妃的好机会?
一眼就看出了江画的疑惑,李傃笑了笑,道:“父皇也有父皇的考量,娘娘的好心,我是明白的。”
“不说圣上的考量,只说你自己。”江画认真地看着李傃,“你若是有喜欢的,就让她跟着你——如若身份实在不够,做个良娣也是可以的。”
李傃看着江画,笑道:“的确是有喜欢的,但也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江画眉头拧起来,“是相貌不合适?家世不合适?还是其他的什么不合适?这天下你看上的女人,有什么好不合适的?你是太子,一国储君,就没人是不合适的。”
“尽管是储君,但也不是无所不能。”李傃笑着说道,“娘娘别担心这个了,我自有想法的。”
听着这话,江画微微叹了一声,道:“既然你自有想法,那便依着你的想法就是了——若你有喜欢的人又不好开口,我替你传话也行。”
李傃低低笑了两声,道:“现在还没到时候。”
江画狐疑地看了他两眼,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了。
李傃又看了江画一眼,笑着把话题给岔开:“娘娘想不想知道那西戎公主说的故事?”
“什么故事?”江画来了兴致,“她果真是有什么迫不得已和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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