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俭听了徐嬷嬷的话,半晌都只觉得脑子里面一片嗡嗡,他感觉有些恍惚——江画不是他的生母吗?那他是谁生的?为什么江画不是他的生母?
这问题反复在他心里缠绕但又没有答案,而眼前徐嬷嬷显然不打算给他答疑解惑,只说过这事情之后,便安静地退出去了。
等到他反应过来想抓着她问一问时候,人早就已经走远了。
于是他看向了还在身边伺候的白蓉,声音不自觉有些沙哑:“我不是母亲……亲生的吗?”
白蓉面上拂过了一些不忍,但还是说了实话:“小殿下从落地开始在娘娘身边抚养,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李俭茫然了一瞬,所以这就是他重生之后江画一直对他冷淡的原因吗?
那么他……他的生母又是谁?
他抬眼看向了白蓉,问:“所以我生母是谁?”
白蓉口中压着一声轻叹,道:“是王宫人——若从出身说起,王家旁支女儿,进宫后犯了错,所以小殿下出生后就抱给了娘娘。”
李俭怔忡片刻,一时间只觉得荒谬,他上辈子希望母亲有个好的出身,却求而不得,这辈子生母的确有个好的出身,最后却犯了错叫他重新回到了江画膝下,他只觉得这重生一次处处皆是嘲讽。
他想要的母亲的关爱是他再也无法得到的,他以为的生母另有别人,他曾经向往过的来着母族的支持永远也不会有。
闭了闭眼睛,他飞快地把这些事情从头捋了一遍,倒是冷静下来了——他既然被抱养到了江画名下,无论如何都是要喊一声母亲的,喊了他也不吃亏,以江画现在的地位身份,只会比上辈子过得好,所以他只要耐心地等待下去,就一定能和上辈子不一样。
只不过,他之前想着江画以后的依仗只有他,现在倒是反过来,在他完全长大成人之前,他唯一的依仗是江画。
所以不能把这好不容易才喊了三年娘亲喊出来的情分给弄散了。
他重新看向了白蓉,语气沉稳得不像一个小孩子了:“我要去见母亲,我这辈子就只有一个母亲,别人我不认。”
江画用过了午膳靠在床上拿着一本书翻着。
这些话本她陆陆续续都已经看完,现在也不过都是在找其中精彩部分重温一下。
一抬眼看到徐嬷嬷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她放下手里的书问道:“去和李俭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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