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恨先是道:“才不是为你。”
而后又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醋吃得也太快太离谱了些,掩唇轻咳,板板正正地道:“她的话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了。一天能换三个身份,寰宇之内的厉害人物,没有她不认识的……听听就够了。”
明无尘迟疑道:“……是这样吗?”
谢风息无法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梅问情上了舆轿,这顶印刻着魔域标记的法器堂而皇之地行驶而过,消失于半空中。
在青鸾舆轿飞起半烛香的时间,身后的那处镇子,那间庙宇,猛地从中炸裂而开,谢风息恨意未消的声音在云层中久久回荡,让人一听便知,她这无法寸进的梦魇虽有天劫之故,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她心魔缠身,执念至此。
囚禁明二郎的虽然是她,但修为凝滞、受困囚笼的,却是谢风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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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要前往碧游域跟云生结海楼的老板娘叙旧,然而半途中救了一个玉映剑君的“金屋藏娇”、玉真剑君的青梅竹马,这局势瞬间便不同了。连准备都不需要准备,可以直接去找沉萱、还有沉萱那道侣无极真君的麻烦。
梅问情做主,改道前往清源剑派的主宗所在地,也就是被称为清虚之境的剑修圣地。
以飞行法器的速度,中途偶尔歇息,要前往清虚之境也要数月。
两人不顾及小惠也就罢了,可还有明二郎在旁。
明无尘刚刚来到的那几日,贺离恨还端着架子,一脸矜持,对梅问情的撩/拨逗弄视若无睹,装足了十成十的沉稳冷酷。
然而时日过去,明无尘也看出两人碍于他在场,省去了很多亲密交流。他不敢做这种妨碍人家恩爱的恶人,于是化作雪白幼猫,只一个巴掌大点,整日躺在小惠姑娘的膝盖上安睡。
明无尘这么有眼力,贺离恨就是再想端着,也有些端不住了。
他不知道是自己怀有身孕的缘故,还是跟魔蛇签订契约、导致本性便淫//乱放荡……总之几日不跟她探讨“阴阳至理”,心中便像是猫挠得一样又痒又委屈。连看她的眼光也不那么清白,只觉得她哪里都令人渴望、引人动情。
贺离恨忍了几日,闷声不语,假装自己仍旧那么矜持高洁、本本分分。然而一日入夜,盛春的桃树纷飞,正飘进舆轿轻纱里,他实在按捺不住,趁着夜色钻进了梅问情的被窝。
梅问情掩唇打了个哈欠,困倦未醒,顺理成章地把他搂进怀里,埋头要继续睡——贺郎如此清净,她哪里能那么急色,这多影响自己的形象。
贺离恨气得牙痒痒,抬头咬住她的锁骨,齿尖用力把玉白的肌肤磕破了点儿皮,而后认真地盯着她,目光如星,抿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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