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连徐筠空口白牙地造谣朕的皇后,都可以一笔揭过了,是吗?不若刘氏,你来告诉朕,徐筠今日都同你说了什么?”
刘氏如今只觉着连呼吸都滞住了,陛下亲口说的空口白牙,亲口说的造谣,那事即便是真的,也必须是假的了。
“回陛下,筠儿今日并没有用臣妇说什么,是臣妇找了关子才去见了筠儿一面而已,筠儿什么都不知道的,陛下。”
赵璋实在是觉着可笑,刘氏对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这么些年,如今倒是一副可以为她赴死的模样。
“刘氏,你以为朕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以徐筠犯下的错,朕完全可以杀了她,便是徐庭也难逃一死,朕如今只是将她关押起来,看的不是徐覆的面子,难不成还是你的吗?”
“徐覆是救了朕不错,但朕自问登基以来,对徐筠,乃至整个承平侯府都不薄,是徐筠和徐庭,得陇望蜀,贪得无厌,便连朕的皇后都胆敢置喙。”
赵璋自问,对徐筠已经足够宽容了,原本他是想为她指一门婚事的,也必不会在身份上亏待了她,是她蓄意和林妃交好,想要嫁给他的儿子,即便是这样,他也默许了,便是他知道徐筠和林妃都存着什么样的心思,知道她们就意图在他的皇位上,他都忍了,没有遇到小姑娘之前,他的日子八成也就按她们希望的那般过下去了。
说来也是可笑,想来正也是他的沉默,才让她们如今这般的希望落空吧。
刘氏被说得心虚,筠儿确实是让她散播对皇后娘娘不利的话,只是她也不知道筠儿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陛下,陛下恕罪。”如今刘氏也只能叩头谢罪。
赵璋看着刘氏如今跪着伏身在地上,突然想起徐覆说的话,他记得他当时说,他的妻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怎么就一直和他的弟弟和弟妹不和。
“刘氏,朕问你,你如今做的这些事,有多少是听了徐庭的话?”
刘氏本就不是存了要害人的心思,这才将事情缘由都讲了出来。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那日平孚公主告诉她,陛下心意已决,事情暂时没有转圜的余地,她正失落地回府的时候,便遇到了等在她府外的徐庭夫妇,她原本是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牵扯的,毕竟他们互相都看不过眼,只是徐庭同她说目前只有她能帮到筠儿时,她这才听了徐庭的意见,让她拿着徐覆的灵位去找圣上求情,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陛下竟然早就知道了这事,甚至还知道这里面有徐庭的手笔。
赵璋见刘氏说得与他知道的无差,这才继续说道:“刘氏,朕希望你清楚,徐筠有今日的下场,徐庭功不可没,你若真是为了你的女儿着想,就应该要分得清什么人该信,什么人不该信,别到时候,还得搭上整个程府才是。”
赵璋原本自然可以直接降罪刘氏,他本就对刘氏的之前的行径不满,更不用说,这次还伙同徐庭,想出这样的馊主意,只是,他想起小姑娘曾经说过,这个刘氏帮助过她,他才决定试探她会不会在这种情形下,对自己有所隐瞒。
刘氏本也是急了眼,才病急乱投医了,后来想想,她也是后悔了的,这才对圣上没有半点的隐瞒。
只是想到到如今筠儿这般的凄惨,刘氏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可又怕御前失仪,这能着急地将眼泪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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