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想都没想,说:“五点半。”
五点半属实有点过早,林慕白本来是不想在这时候叫醒她的,稍晚点也是能赶的上的。
他在女生宿舍楼下站了几分钟,刚要转身,瞥眼就看到一个非常不清醒的人肉团子一摇一晃的出了门,看见他,毫无力气的伸手打了个招呼,似乎是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这么摸索着下的楼。
这到底是多困?
“还早,你再上去睡睡?”林慕白道:“走的时候我一定叫你。”
沈年吸了吸鼻,慢吞吞的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说:“不早了,吃完早餐六点多了,再打车到机场也七点了,刚好合适。”
这么困,还能把这点时间给算明白,也真是难为她了。
直到俩人吃完早餐,出租车到机场的时候沈年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林慕白先下了车,嘱咐司机:“把她按原路送回,一定要安全送到学校。”
司机连连点头,一时分不清两个人究竟是谁在送谁。
直到身边的位子猛然一空,她往左靠空了的时候沈年才攸的睁开了眼,睁眼的时候,林慕白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
“林慕白!”沈年想也没想,一把推开车门。
听闻声音,林慕白回过头来。
沈年踉踉跄跄的还没来得及站稳,一点鸣着号的摩的就擦着她胳膊肘而过。
“咔嚓”一声,她直觉她胳膊要断了。
剧烈的疼痛感让她一时意识模糊,只隐约记得林慕白大步朝她跑了过来。
腿很长,跑出来当年4*4接力的架势。
沈年心想,完了,她又闯祸了。
“沈年!”
林慕白的声音像是绕在她头顶的余音,听不真切。
但她知道,他将会一直都在。
脱臼,沈年抱着胳膊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林慕白正站在门外数落摩的主人。
明明摩的主人看上去要比他大好多岁,但在林慕白那盛气凌人的强大震慑力下,倒像个被自己父亲训斥而毫无还口之力的小孩。
“你知道她将来是干什么的吗?!美术生!画画的,胳膊对她来讲有多重要!”
“你最好祈祷没什么事,否则我当场卸你一条胳膊下来!”
摩托主人被林慕白凶的一脸煞白,结结巴巴几乎语无伦次。
“我……是那小姑娘突然开了车门,我那不是……”
“我就问你,你超速了吗?是不是超速了!人那么多,再往前两步就是人行道,你拿来当赛道呢!”
“我承认……我是,是速度快了些,可那姑娘确实是突然开的门,换谁都来不及,咱也得讲讲道理不是。”
林慕白沉着脸,一字一句的问:”你觉得我现在是在跟你讲道理?”
谁他妈要跟你讲道理!
“林慕白。”沈年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林慕白听闻声音,猛地转过头往身后看来,一动不动的注视她吊着的右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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