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慕白见过。
疯到极致, 毫无道理可讲。
像是要把她这些年积攒的怨恨一下子发泄出来。
林尧记忆里的白明楉, 温文尔雅, 哪怕生气也只是生会闷气,从不会在气头上说一字半句的气话,更别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当下面对,有一瞬间, 他几乎要不认识这个女人。
“明楉你……你怎么成了现在这样!”
话说出口, 还带着怨以及对昔日同床共枕过的这个女人的失望。
他深锁着眉头,像是在问:是如何成现在这样的?
“她早就是这样了!”林慕白看着林尧, 突然冷笑,“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到今天才知道!”
晚些知道,便晚些负罪。
不像他,恨无从去恨, 只是厌到了底。
白明楉这次的情况比多年前的家长会甚至还要糟糕。
她将林慕白视为她唯一能抓紧的救命稻草, 唯一她能跟林尧对峙, 扳回一局的筹码。
却没想到, 林尧想要接近林慕白,恢复这段父子关系竟然那么轻而易举。
除了林尧,还有沈未英,沈年……
他们那么和睦,一起聚会共餐。
看上去她这个母亲好像才是外人!
一切狼狈至极。
白明楉跟林慕白最终是怎么离开的,沈年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沈未英的声音,在她耳边一个劲的唤——
“年年?”
“年年!”
她猛然惊醒,再抬头看时,林慕白已经没了踪影。
难道是,就这么,走到头了?
“林叔叔。”沈年艰难开口,不死心的问,“您真是林慕白的爸爸?”
林尧眸色微顿,叹了口气。
“我答应过慕白,这件事永远都不会让你知道。”
他只是不想让她有任何愧疚罢了。
突然没来由的心痛,痛到她一阵窒息。
她还记得,那年林慕白问她,问:“林尧,对你好吗?”
很好,很好。
她当时没有说谎,的确很好。
可林慕白,期待听到什么回答呢?
自己的父亲对谁都好,唯独亏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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