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刀看着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 一时间格外安静。
“那”
秋露浓低头看了眼这饼。
心说,这总不会是给她的断头饭吧?太磕碜了。
她又盯着羽衣刀的眼睛, 小心翼翼的问, “你要听你师傅的话吗?毕竟他也是把你养大的”
秋露浓越说越没底气, 感觉自己脖子有些凉飕飕的。
羽衣刀久久没有说话。
可他的视线也未曾退缩, 还是直直和秋露浓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我不知道。”
许久之后,他轻声说。
羽衣刀的眼眸漆黑,像两颗玻璃珠子似的,干干净净。
说话时的神态,宛若小男孩苦恼于老师交给自己的作业。
秋露浓心里苦。
知道这件事后,她吃饼都吃的不利索,途中呛到了好几次。
羽衣刀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默默的伸手给她拍了拍后背。
秋露浓发现,有时羽衣刀会莫名透出一种乖巧小男孩的气质。
他很像学堂里,那个永远第一名,乖巧懂事、干净沉默的少年。
唯一不同的是,别人的作业是作业,他的作业是杀人。
含泪吃下整个饼子,秋露浓见到简行斐的下属从草丛中蹦了出来。
他目光狐疑的打量了下羽衣刀,又被对方的眼神逼退。
然后他恭敬的蹲在秋露浓身前,递给来一封信。
“殿下让我转交给您的信。殿下说,您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她在哪?”
秋露浓接过,拆前开看了眼信封。
一见到“秋姑娘收”几个字,她就知道是谁写的了。
更让她惊讶的是,这人的字迹竟然像极了王行之。
颜筋柳骨,铁划银钩。
“属下不知。但那人最后一次现身,是昨晚在玄天宗山脚。”下属答。
薄薄一张信纸,秋露浓却看了很久。
看得很仔细。
她看着满目熟悉的字迹,简直有一种时间回溯到五百年前的错觉。
在淮南、在锦官她曾在世间各个角落,收到过王行之的信。
王行之骨子里就是这般风雅至极。
信中有时会附带一片淮南湖边的柳叶,有时附带昆仑雪境中奇形怪状的小石子。
无数有关王行之的记忆,随着这封信的展开,逐渐从时间的蒙尘中显形,被擦亮。
秋露浓却越看越快,到最后几乎一目十行。
她脑中闪过一幅又一幅的画面,每一张都能和记忆中的那张脸对上。
秋露浓几乎能想象到那个女孩离开王行之后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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