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的脸唰一下白得彻底,她双唇轻颤,说:“对不起。”
“有话直说,”沈晚仰头,一口喝掉桌上的咖啡,盯着眼前的人,“我没时间跟你耗。”
沈雪挣扎地狠狠抠着自己的手指,声若蚊蝇:“你能不能……能不能先借我们点钱。”
沈晚挑了下眉,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抬起眸,正视面前的女生。
二十出头的沈雪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穿着得体,妆容精致,正好应了她的名字,像雪一般纯洁干净。
从面前的人身上,沈晚完全看不出她过去的影子。
沈晚依稀记得,沈雪最初出现在她眼前时,衣着朴素、素面朝天,站在她家客厅时还有些局促和惊慌。
可一见到自己,沈雪不安的眸子便瞬间亮了亮。
她几步走上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浅浅地笑着说:“你就是晚晚吧,我是你的表姐沈雪。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会将你当做亲妹妹一般照顾的。”
“……”
想到从前,再看看现在,沈晚扯着嘴角,笑了笑。
现在的沈雪,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影子?
看得出来,她过了几年好日子。
她,和她的父母,他们拿着沈怀军和何欢留给自己的遗产,潇洒地过了几年不愁吃喝的“好”日子。
沈晚的眼神冷得如同冰柱一般:“怎么,不过才两三年而已,他们的钱就被你们一家败得干干净净?”
沈雪垂着头,没有反驳。
“吴翠兰呢?”沈晚后仰靠在沙发上,盛气凌人地问:“我记得她那张嘴皮子很厉害,怎么不见她亲自来劝我?”
话音刚落,沈雪的眼底划过一丝恨意:“不要提她!”
沈晚翘起长腿,饶有兴致地说:“似乎很有意思。”
沈雪心知沈晚不会轻易松口,她闭上眼,讲出了掩藏在她心里最不堪的回忆:“爸爸生病后,她偷走我们所有的存款,嫁给了别人。”
嘴里说着迫不得已,可她悄悄去看过一回,那个女人的儿子都已经会走路了,明显是爸爸出事前他们就已经勾搭上!
沈雪恨她,恨自己的身上流着她的血,可看到对面的沈晚,她知道自己连恨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除了沈晚,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提“恨”这个字。
“沈晚,我知道你恨我们,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们也不会再来打扰你。”
沈雪捂着头,痛苦地说:“爸爸生病了,如果我再筹不到钱,我就得看着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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