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一条计划在脑中快速闪过,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点想念那双浅茶色的清澈眼眸。
只可惜最近,每一天结束工作的时间都在后半夜了,有时甚至直接通宵。
她知道他一定也在关注,在等她忙完,等她打一场漂亮的守备战役。
虞隙深吸一口气,正要拉上窗帘进卧室,这么些天,她都是能睡一两个小时便尽量睡。
刚转过身,手机屏幕在幽暗的茶几上亮起,仿佛潘多拉墨盒中泄出的邪恶光芒,卯足了劲要给打开它的人致命一击。
虞隙弯下酸痛不已的腰肢,垂手拿起手机眯眼一瞧——
发信人勇山桥。
短信内容为:
虞总,这几天,一直是您的私人助理景助理在咱们这边斡旋推助。
集团有困难当前,董事长辛苦,虞总辛苦,景助理也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十分动容。
我谨代表阳沙湖猪场上下全体员工,表示对集团热心关照和鼎力襄助的感谢!阳沙湖猪场一定再接再厉,砥砺前行,坚决拥护执行集团的工作方针,不辜负集团的热切期望!
虞隙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她忽然想到,那天景陆沉在车里词不达意的那番表白,他说这案子有疑点,等她有空了一起去查。
可是现在她左支右绌,力困筋乏,于是他一声不响,默默地替她去了。
虞隙的心情已经不是震撼二字可以形容。
她握着手机缓缓蹲下。
如果说刚刚对着混沌的夜色,只是一点独身立于辽阔穹顶下的虚无感,那么现在就是真实深切的思念。
虞隙没有冲动地打去电话。
而是先在黑暗中顶着刺眼的光屏看一眼时间,凌晨三点五十四分。
她屏住呼吸,翻到之前刷到的新闻页面,一键转发到那个最近只剩下寥寥几语的对话框,敲字问他:
“这是你做的吗?”
墙上的挂钟一步一步地嘀嗒往前走,虞隙不知道自己在原地蹲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好像也被吸进那一圈又一圈的循环。
脑中往复播放的画面,每一帧都是他。
直到手中魔盒再次亮起,被屏住的呼吸才得以继续。
“是我。”
“等我回来。”
虞隙一时间无话可说,万千心绪都只化作一个字:
“好。”
他没有让她等太久。
景陆沉回到市里的时候,虞隙在答记者问。
彼时虞正源已经打完了吊瓶,稳住了血压出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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