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侵略性,那人似乎有所感,抬头望向这边。
一张苍白的小脸露了出来,嘴唇被冻得毫无血色。
是杏仁。
他想上前替她盖上被子,却动弹不得。
还好,有脚步声近了,门开了。
门口站着两人,全都面无表情。
站在前面那人说:“带她走吧。”
这句话终于让床上的杏仁有了反应。
她虚弱道:“陛下……”
是的,站在门口的人,正是盛景玉,也是……他自己。
可他没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十四将她扛走。
梦中的他,也犹如那晚的自己。
站了许久,却没法挪动一个步伐。
耳边似乎还停留着杏仁说的那句话。
“陛下……再见。”
寒风烈烈,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冷。
直到另一个他走了,他还站在原地。
站到天荒地老,站到……
梦醒了。
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盛景玉感受一片濡湿。
打开被子朝里望去,蓦地黑了脸色。
“该死!”
他觉得自己是想女人想疯了,才会做出这样荒诞的春梦。
杏仁是女人?
开什么玩笑?
虽然她长得的确比较雌雄难辨,可他偌大一个皇宫,不可能连男女也能搞错吧?
不对!
现在重点不是讨论杏仁是不是女人,而是……
他的春梦对象怎么会是一个男人!
盛景玉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西北方向。
那边……
是王兄的府邸。
不知道杏仁现在还好吗?
身体恢复了吗?
过了两日了,她还习惯吗?
忆起梦中最后一个片段,盛景玉的心又不可避免的抽痛了一下。
她是否……
是否怪他?
*
一连休养了好几日,杏仁终于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
多亏了盛光霁的细心照料,现在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
可是,平白无故受人恩惠,杏仁既感激又羞愧。
既然她现在也是王府的人了,就要尽上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绝不能白吃米饭。
这日,天气比以往更寒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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