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何惧登山之苦?锋儿你稍安勿燥,这齐三公子今日一定会见我等。”
身后着玄衣素袍的凤无臣亦道:
“齐三公子下帖后,连着七日杀了我们堡中七十个弟子,如今又连着七日避不见客,无非是为了给堡主您一个下马威。今日是第七日,料想他应该满意了。”
萧震天想到自家那无辜丧命的七十个弟子,怎么不心寒?只怪他一时疏忽,未曾深究那帖上的齐三公子是何方神圣,等他回过神派人去查时,才晓得他竟是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魏园之主!难怪他杀人、盗药,皆如囊中取物一般轻而易举。哪怕萧震天身为一堡之主,亦不能不对他胆寒、退步,亲自赴约,即使连着七日被冷落亦是无可奈何,若要萧震天眼睁睁看着萧家子弟纷纷死去,万万不能忍心,一点点堡主尊严、登山劳苦又算得了什么?
李云锋却少年气盛,愤然道:
“依我之意,就该带齐天下堡中活着的四百三十余位子弟上碧云寺守株待兔,等齐三公子一回来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凤无臣听得这鲁莽之计,不由冷嘲道:
“若是这样便能杀得了齐三公子,那魏园又何以立足江湖数百年?难道你以为齐三公子的仇家还少么?”
李云锋鄙夷道:“他仇家不少又如何,不过是群酒囊饭袋、乌合之众!我们天下堡建堡三百余年,难道竟怕了他个什么劳什子魏园?一群见不得光的过街老鼠?靠杀几个无名小卒、草包莽夫维持生计,能有什么过人之处?”
凤无臣冷哼一声,夏虫不可语冰也,不再同他缠舌。
惟萧震天老谋深算,眼光判断又岂会如李云锋一般草率?武林早传闻这魏园独揽排名前三的杀手,行事却隐密,从来没有人晓得魏园到底杀过哪些人?又有哪些高手曾经死在他们的剑下?可魏园偏偏数百年声震江湖,以至中原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此不同寻常,岂可小觑?
萧震天只向李云锋吩咐道:
“锋儿,一会你见着齐三公子,万万不可造次!”
“舅舅,你何必怕他……”李云锋话未说完,萧震天已打断他道:
“我是以堡主的身份同你说话!你若违抗,别怪我六亲不认!按堡中的规矩处置你!”
李云锋看萧震天面色肃穆,只得讪讪不语。
至于午后过半,却仍不见齐三公子的影子,晚间天欲冰雪,下山不易,萧震天只好领着天下堡一众弟子再一次无功而返,凤无臣却勿自留下,朝萧震天禀道:
“我进山中寻这齐三公子,料想他只是要见堡主,不会将我怎么样。”
萧震天无计可出,也只能应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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