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香亦瞧见朱大小姐的失常,忍不住看了齐晏一眼,他这副脸日后还不知会惹来多少桃花债?只是她亦不免疑惑,她自个儿是恋慕他的皮相,还是喜欢他旁的什么?深思去,桑香似乎天生对他有一段忠心耿耿,自梦中来就不曾消散。那他呢?他又看重她什么?桑香搜肠刮肚,竟一时没有把握,只是心虚莫名,不经意瞥见朱二小姐。
这朱二小姐本该也对齐晏情窦初开,此时脸色却只有对朱大小姐毁她竹林的着恼,半点嫉妒酸意也不见,看来在朱二小姐心目中,这虞园之竹倒比齐三公子金贵多了。
朱忠南老辣之人,将这满园痴儿怨女皆看在眼里,只是举杯笑道:“齐兄弟这是何时成的亲?竟不曾请老夫观礼?”
齐晏举杯道:“是晚辈不曾开喜宴,不然哪敢怠慢前辈?魏园之人,虽非鼠辈,亦不敢自居光明,铺陈之礼无处兴办,惟以夫妻之名曾往碧云寺点一盏双芯光明琉璃灯,共结三生三世姻缘而已。”
桑香听了不知其所指,齐晏是何时去了碧云寺?他又何时点了双芯光明琉璃灯?
朱忠南听了道:“原来如此,此番巧遇上齐兄弟,一时仓促,老夫也不曾备下大礼,云儿,爹爹曾有一棵五色灵芝放在你处保管,你去寻来,我要送给齐兄弟贺他大喜!”
朱秋云称是,起身进了可心居,朱秋月见机,亦不烤鹿肉了,忙着跟上前去,倒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乱子。朱忠南既是席上主人,也不便离席,只由她去了,这会同宋昭寒暄道:
“宋公子仁义心肠,不辞辛劳来此查案,老夫先敬您一杯。”
宋昭忙举杯还礼道:“朱前辈是武林名宿,素有济世侠名,能有晚辈效劳之处,晚辈自当尽力,不敢居大。”
朱忠南道:“宋公子太客气了,小女秋云不会武功,又独居虞园,虽与世无争,不涉险恶,但近来园中接连发生了两桩命案,老夫实在不知是何人所为,只好劳烦公子费心查清。”
宋昭自是一番客套从命,这时,那朱秋月已先朱秋云捧着个描金退光匣而出,于朱忠南身畔推匣冷笑道:“当年母亲病重,女儿求父亲用这五色灵芝为她医治,您却万般推脱,我原以为您有什么难言之隐,原来是藏在了二妹这,如今又轻易赠出,女儿想到母亲在天之灵,实在心寒!”
朱忠南脸色一变,朱秋月已一退身,捧着匣子将那株灵芝狠命倒进炙鹿肉的篝火里!这石灶火正被小信哥、大信哥二得烧得极旺时,火焰无情,转眼就将那匣里灵芝过火烤得生烟,小信哥脸色骤变,伸了手要去火中捞灵芝,却只捞出块焦炭来!
这等变故转眼骤生,朱大小姐砍竹、投芝,为所欲为!这等火气,令众人刮目相看,朱忠南更是脸色急怒,一掌拍在彩绘云气纹案上,那案上裂纹如雷电,轰倒案足,怒气盛时正要出言教训朱秋月,齐晏却难得肯掺和旁人家事,起身替她求情道:
“秋月自幼丧母,性情乖张了些也是难免,前辈莫要气恼,伤了父女情份不值。”
朱秋月望着齐晏,万般言语不提,最后只一抹泪,已奔出了可心居。
作者有话要说:饲主:喂,家里抹布有股特别抹布的味。
作者:天天洗,哦,今天没洗。
饲主:不自觉。
作者:你放点开水……再加点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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