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受了伤?”
宁晓蝶看她一眼,道:“送下山那夜,适逢公子兰若阁议事,诸逼迫公子严惩于,公子并无言语反驳,只是代受了那一百杖刑并一百鞭刑。他伤势未好,又下山追去了,与他桃花街断绝情义。公子瞧上去冷静,却将魏园决断案情的事务悉数抛给林月浮,又将校武场审武一事交给了陈老四,还嘱咐和阮娘照顾,自个儿就不知独身上哪去了!看他心灰意冷,该不会出家做和尚去了罢?”
谢阿弱想起齐晏要当方外的话,提了没有千遭也有百回了,常说寺里清静,无尘事相扰,她这会听宁晓蝶亲口提起,心上不由一冷,脸色一白,气急道:“他为何总是这般任意妄为?他若出家,又要置于何地?”
宁晓蝶听了一愣,反问道:“这不是五十步骂百步么?谢阿弱任意妄为的性子,可不比公子逊色几多?私放凤无臣的事且不论真假,揽到自个儿身上的分明就是自个儿!惹得公子勃然大怒,又有什么好处?不过且放心了,凤无臣逃下山正好作了香饵,公子已派追击,待他与朱二小姐会合,正好一举拿下。”
谢阿弱见错都己,也不由意气道:“凤无臣干何事?放什么心?这会撇得倒清,问,公子生辰那日,克敬殿上瞧好戏的可有宁晓蝶的份?”
宁晓蝶一滞,脸上一红,嚅嚅道:“竟想起这个来了,是何时想起的,难怪,难怪……”
谢阿弱闭口不言,半天才道:“这御龙门的案子已有些头绪了,也不必护着,且去找公子,问他一句,男弄大了女的肚子,想出家就出家了,将为父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又是什么道理?若他情愿孩子跟着别的男姓,那就随他去好了!”
宁晓蝶一听这句,眼神儿已瞥向谢阿弱的肚子,万分惊诧道:“几个月了?”
谢阿弱冷冷道:“这话让公子自己来问!”
说着谢阿弱挥鞭打马而去,宁晓蝶勒住马,如有顿悟般自言自语道:“这娘们果然心狠手辣,难怪校武场上总被她压得抬不起头来!”
话分两头,晚夕上灯时分,且说魏冉被仇琳儿领着去见了诸位御龙门前辈,那赵君南本是成竹胸,孰料仇琳儿竟双手奉出门主玉佩,并将魏冉的身世和盘托出,只说他就是她亲哥哥仇董出。
是时,御龙门诸位前辈皆是大惊失色,但将那玉佩仔仔细细验过,如假包换,虽有疑窦,却又无从反驳,强被仇琳儿趁热打铁,说要三日后,广邀武林同道,举行新门主即位之礼。
赵君南不料情势急转直下,悔之已晚,守定淡然,竟也头一个赞同,门中旁的元老见赵君南表了态,旁的也没有多话,果真是要捧年纪轻轻、初来乍到的魏冉做御龙门门主了!
魏冉得偿所愿,头一个要向谢阿弱报喜,奔到她房中,但见谢阿弱端坐灯下,门亦敞开着,却像是专程等他,有话同他说一般。
魏冉迈进门去,还未开口,谢阿弱已起身问道:“定了心要做这个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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