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嘴里的布拿出来。”谢韫之道。
丁鹏威终于获得了说话的自由,一开口就是威胁:“赶紧给本官松绑!否则的话,本官……”
他听见外头喊杀声歇了,还以为鞑靼只来了一两百人扰边,已经被击退了。
“好啊。”谢韫之含笑道,“鞑靼来了一万三千人,现在还围在城外,声称只要把您交出去,就不杀城里剩下的人,指挥使以为如何?”
一万三千人。
丁鹏威差点厥过去,好不容易回了神,两股战战,面如土色:“……顾,顾韫之,你少在这诓人!你在这夸大其词,是何居心!”
一定是顾韫之在骗他!真有那么多鞑靼,还能打这么久?凉州城不是早就破了!
谢韫之摊了摊手,看向贺俊智。
“的确是上万人。”贺俊智看着他,内心毫无波澜,“若非顾佥事守卫得当,如今我们都已成鞑靼刀下亡魂。”
“丁鹏威,你身为主将,弃城而逃,该当何罪?”
“我没有!”丁鹏威顿时大叫起来,“我只是想去求援!诬蔑,你这是诬蔑!”
“指挥使,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旁边的亲兵当场拆台,“您之前明明说,要先在宁州城外逗留几日……”
“你们都串通好了!想要陷害本官!”丁鹏威面红耳赤。
面对铁证如山,这厮还在抵赖。
贺俊智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丁指挥使。”谢韫之随手取下墙上挂着的一条马鞭,慢条斯理道,“坦白的话可以从宽,抗拒那就只能从严了啊。”
她把马鞭递给贺俊智。
贺俊智接过鞭子,看向丁鹏威。
丁鹏威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脸惊怒:“姓贺的,你敢!”
贺俊智抬手就抽了他一鞭子。
丁鹏威惨叫了一声。
“唉,还是堵上吧。”谢韫之皱了皱眉,“不知道的以为这儿杀猪呢。”
那几个叛变的亲兵连忙上前,把丢在地上的破布捡起来,塞回丁指挥使嘴里。
丁鹏威叫不出声了。
“别打脸。”谢韫之懒洋洋地靠在一旁,“打看不出来的位置。”
贺同知并没有留手,不过十几鞭子,丁鹏威已经涕泪齐下,满面惧色。
贺俊智又抽了他几鞭子才作罢。
谢韫之一挥手,亲兵上前,取下了丁鹏威口中的破布。
“别打了!”丁鹏威已经没了先前的气势,“我知罪了!我,我全都认……别打了!”
“那就劳烦指挥使,把认罪书签一下吧。”
亲兵把笔墨找来,最有文化的贺同知执笔,写了一份文采与事实皆备的认罪书,由丁指挥使亲自签字,按了手印,还加盖了公章,几位证人依次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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