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痛意能让他清醒。
“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阿灵瑟带着酸楚自嘲的说道:“需要我的时候让我帮你,不需要我的时候尽一切可能的劝说我离开,在所有人面前装作不认识,避开我像是在躲避毒蛇与猛兽,连我拉过的斗篷你都嫌弃地扔掉。”
就像在之前见罗德尼校长的时候,也像在梦境里的时候,更像现在用他之后转手抛弃。
她什么都不记得。
恶种的力量又趁机翻江倒海,痛得她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在脸上冲出了几条白杠子,她不由得抱紧了他的脖子,听见他的满腹委屈,脑瓜子也不怎么灵光,张口就来:“你自己忘得干干净净,现在还全栽在我头上。”
“那你说之前我们有什么?”阿灵瑟放慢了呼吸低哑着说道。
“我们……嘶……”拉维娅被恶种搅和得青筋直跳,她把头重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眼泪就顺着脸颊在阿灵瑟的神袍上晕染出一朵朵墨色的花:“……我们之间真没什么。”
“你撒谎。”阿灵瑟听见她的“啜泣”,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他讷讷央求:“我想知道,告诉我好不好?”
他遍体鳞伤的脚走出火热的余烬,踩在潮湿的泥土里,泥土粗砾而冰凉感受顺着他的四肢百骇往在五味陈杂的心中涌去。
每一步,极稳,也留下难以抹灭的创伤。
他的心跳随着他抄过她腿弯的双手在颤动,同时也在畏惧,他担心从拉维娅口中得到他无法承担的答案。
“你怎么哭了?”阿灵瑟心慌意乱,又腾不出手为她拭去眼泪,他语无伦次:“那那你……你……好不好?”
“原来你这么想知道啊,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讲一讲。”拉维娅操控心府中的岁杀剑把恶种收拾了一顿,她用手背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深吸一口气道。
她不想因为她睡过之后恶种继续为非作歹,承担恶果的往往是她,于是她努力睁开眼一路喃喃,如在阿灵瑟颈边耳语。
“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她的双眼半开半合,长长的睫毛扫着他的耳廓挠得他的心中痒痒的,白净的面颊从瘦削精致的下颌开始一路泛红。
“嗯。”他放轻了声音,与拉维娅的对话仿佛是恋人的低语:
“格雷戈里告诉我,你叫拉维娅,是精灵王的子嗣,在神域长大,对英俊温暖的日神有一段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情,也追求过温柔仁慈的月神,但他还说……对他们你只是表面而你是最喜欢我的……”
拉维娅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闻言“噗嗤”一声笑了,瞧瞧,他连人物都没分清,都没把自己和月神单独分开就想打听虚实,被忽悠瘸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让她感到不解的是,最后一句当真不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拉维娅清了清嗓子,在他背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挪过去埋在他的颈边:“我们在黑暗森林第一次见面,你用剑指着我,说我意图亵渎你,然后带了一大群人拦住我不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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