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皇在此。”
只见战场的中央,一个人族军士突然站了起来,冲着魔营拼命大叫着这句话,像个疯子一样。
实际上他也是个疯子,因为他声称自己是魔神皇,他不断地喊着“魔神皇在此”,他是真的疯了。
但效果奇好。
所有听到的魔兵都一阵慌乱,这是一句魔语,虽然发音怪异,但确实是能让魔兵听懂。
猝不及防之下,魔兵反应各不相同,有暴怒地,有不解的,有慌神的,甚至还有一些直接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魔神皇”三个字充满了魔力,此刻眼前的霍去病这个敌人已然不再重要。
而貔虎神驹天生灵异,它趁此机会,直接窜了出去。
这停滞的毫无阻拦的一瞬间,终于让它带着霍去病踏出了回归人族的最后一步。
眼见得貔虎冲出,喊话的人直接转身就跑,而身后不远处,保护围墙的壕沟边,一个人拼命地在搭着木板,让扛着木板,跟着骑兵而来的土木营士兵们一阵愕然。
喊话骗人的是王二麻子,搭木桥的是赵三墩。
他们趴在地上看了半天,看着看着逐渐地开始热血沸腾,大脑充血,混不吝的泼皮性情上来了。
他们并不知道对面厮杀的是谁,但想着跟魔兵厮杀的肯定是自己人。决心帮忙。
最后,还是一贯偷奸耍滑的王二麻子定下计策,他凭着听多了的“魔神皇万岁”这句话和魔军发号施令的只言片语,憋出了这么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今日之后,他估计会成为魔族猎杀榜的第一名了,一个腌臜泼才胆敢冒充魔神皇,此等侮辱,简直就是冲天撒尿——想日天啊?!
貔虎奋起余勇,如旋风般超过了王二麻子,奔过了宽阔的战场,纵身挑过壕沟,落地之后,前膝跪地,整个马身倾倒,重重落下,背上的霍去病被远远抛出,一人一马,至此都奄奄一息。
秦军骑兵通过了壕沟,保持着低缓的速度,在壕沟数十丈外形成了第一道防线。
围墙中门大开,大量的军士涌出,将霍去病和貔虎挡在了身后,在壕沟后面形成第二道防线。
围墙上投石机,巨弩,弓箭手严阵以待,形成第三道防线。
七八个医师蜂拥而出,围在了霍去病身边,一番简单施治后,放在担架上抬进了城门。
至于貔虎,在暴躁地恐吓了兽医和数个准备抬它的军士后,挣扎了数番,最终颤颤巍巍地挣扎着重新站立起来,蹒跚着踱进了城门。
至此,一脸忧心和严肃的第三通道守将脸色稍稍缓和,他急匆匆地走下围墙,身边副将因为没有及时通报,被骂的狗血喷头而忐忑的心情终于平缓了一些,他正准备迈步跟随,守将鼻孔中说出一个“嗯?”,没好气地说道:“你留在这里,查查那两个人是谁,我们第三通道,这防卫,我看跟筛子也差不了多少”
顿时,副将脚步一停,面色一红,接着,怒火中烧,指着正在魔兵的追击下拼命狂奔的王二麻子和守着木板桥的赵三墩,大声喝道:“拿下他们。”
人族虎雏,霍去病,深入魔域,转战数月,连续袭击魔族十二城池,屠杀魔族村落数十座,垒起京观近百个,近万魔族死于其手,魔族称其“人魔”,人族赞其“虎雏”,其背后,是杀戮,是震慑,是魔族血泪,是人族士气,是貔虎卫全灭,是霍去病伤痕累累,是貔虎的银色毛发上至此之后总有着的淡淡血色。
虎雏回归,天下震动。
据说魔神皇大发雷霆,在魔域内掀起了又一次大清洗,斩首者无数,被霍去病逃出生天的魔营守将的头颅赫然挂在了魔营大门上,风吹日晒了好久。
至于人族这边,霍去病被迅速送往帝京,一路之上,各方以高规格悉心照顾。
当其到达帝京之时,万人空巷,夹道欢迎。
刚进卫府,大秦皇帝安排的御医已经等候多时,立即接受治疗,至于各种珍惜名贵药品,皇宫内库敞开供应。
大秦皇后,卫惊眉,直接将贴身宫女派了过来,专职照顾霍去病的衣食起居。每天的治疗事无巨细都要传进凤鸾宫。爱护之情,一至于斯。
同时,卫惊眉身边的某人直入军部,直言霍去病之功直可入大将军一职,请军部斟酌,此事一出,顿时帝京哗然。
帝国军部。
整个建筑群通体黑色,巍峨肃杀,与大秦皇宫毗邻而居,这在大秦帝国各衙司机构中独树一帜,彰显着大秦以军立国的传统和军部至高无上的的地位。
白虎节堂,乃军部主殿,巍峨空荡的堂内别无装饰,只有一张硕大无比的铁血木的长条桌,黑色中隐隐泛着血红之色。
左右两侧各有六张宽背高椅,乃虎骨木所制,通体遍布着尖锐的小凸起,历经数代人,仍然不损丝毫,这可能是人族最难坐的椅子,但也许也是人族最想去做的椅子,因为,这是十二府大将军的位置。
这一桌一椅,彰显了大秦帝国军方的两个特质,第一是冷硬铁血,第二是如坐针毡。
上首还有一张明显大了一圈的椅子,那是大秦军方第一人,军部大帅的位子。
数百年来,大秦帝国只有三个人坐过这张椅子,但都下场不佳。最近的一个,只坐过一次,没多久就烟消云散,提都不能提及,就像不曾存在过一般。
所以,这张椅子,是大秦军人的至高顶峰,也是难言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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