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下那杯明知被下了药的酒时姜姒就知道了,云阳侯府这回是狗急跳墙,铁了心要将生米煮成熟饭。
可姜姒怎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她们没走出多远,就有内侍上前,说是陛下晚宴后留公主说话,让公主去东偏殿休息片刻的话。
丹青也是个聪明的,没被那人的三言两语唬住,只厉声道:“你是陛下身边的?”
“是。”那人垂首。
“那怎么瞧着这么面生?”
姜寒身边的内侍,皆经过姜姒的排查,几乎每个人什么底细她们都是一清二楚。
云阳侯唤个脸生的来走这一遭,是真当姜姒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么。
那人紧张,陡然被盘问自然露了怯。“奴才,奴才是刚被分到朝阳殿的……”
岂料丹青说道:“放肆,公主面前也敢胡言乱语。”
内侍见忽悠不过,顷刻间换了脸色。
云阳侯府里头出来的人,就算是个小小的内侍,也并非只有花拳绣腿。
他目露凶光,朝着绵软无力的姜姒伸手。可他却没料到,丹青竟然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虽比不得旁人,关键时刻也能派上些许用场。
这也是先帝从小让丹青伺候姜姒的原因。
内侍显然没料到这茬,不经意被丹青踢倒在地。可他到底算半个男人,力气比丹青大不说,腿上功夫更是了得,没等惊动禁卫军,三两下就将丹青敲晕了过去。
姜姒就靠在一边,已然被那药折磨的身心俱疲。
她的身子微微贴紧廊沿,廊亭柱子冰凉的温度让她觉得舒服极了,忍不住叹了声。
可就在内侍要上前抓姜姒时,只见姜姒身后闪过一道黑影,那黑影出手极快,唰得一下抓住姜姒的手臂,就将她带走了。
姜姒不知道是谁,再抬眸,人已经到了西边暖阁前。
黑影稍纵即逝,转而站在姜姒眼前的,又换做了另一个女人。
姜姒为何会如此判断,只因那人身穿黑色斗篷,身量纤弱,瞧着应是没有她高,重要的是身上还用着香。
女人同女人之间本就敏感,姜姒更然。
眼下她的体内有如无数只蚂蚁在爬,脸颊上红晕满满,细瞧之下又是另一番春色。
她后悔了,方才就应该揭穿了周慎才对。
哪知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姜姒指甲掐紧手心,好在她方才已经用头上珠钗划破手心,放了点鲜血出来,那股躁意暂时退却些,人也变得清醒不少。
可浑身上下还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微微抬眸,紧盯着夜色中的人,“你是谁?”
胆敢在宫里挟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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