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礼垂首,只得闷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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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更迭,再醒来已是天翻地覆。
清漪殿宫女内侍围坐一团,连着灶头烧火的老奴也搬来了板凳,又从小厨房切了两片瓜,众人窸窸窣窣议论着。
丹青在殿前瞥了眼院中,并未上前呵斥,扭头看了眼桌案上的姜姒。
昨儿夜里的事,连她都属实震惊不已,也难怪宫中的奴才们如此反应。
姜姒倒还吃的下膳,一口一口舀起清粥,朝嘴里送。
她虽未离殿,却也知道宫里头翻了天。外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想听不见都难,更何况已有内侍详细禀报过了。
直到最后一口清粥喝完,姜姒净了手,擦拭干净,才朝丹青道:“走罢。”
“……”丹青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姜姒抬眸轻笑一声,“去瞧瞧,咱们的周太后和云阳侯是如何巧舌如簧争辩的。”
丹青忙不迭跟了上去。
姜姒跨出正殿,院中正在嚼舌根的奴才们立即四散开来。那位灶台帮手的老奴竟还不慎踩到了瓜皮,险些跌倒。
好在身旁有个年岁不大的小内侍,眼疾手快地搀住了她。二人连头都不敢回,直朝着后院而去。
姜姒勾唇哼笑声,懒得理会。从清漪殿而出,往朝阳殿去。
朝阳殿门户紧闭,在殿外伺候的奴才们也皆被屏退。
姜寒身旁的内监见来人是姜姒,正打算开口,却被姜姒挥手拦住了。
小姑娘从偏殿而入,绕至正殿后方,甫一推门,就听到周太后的哭泣声。
正殿同后寝做了个隔断,再以屏风相阻,虽是瞧不见外头的景象,却能将外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周太后正哭得梨花带雨,她的长相偏柔美,哭起来则更显娇弱。此刻她正伏在座椅之上,为自己叫屈。
“哀家伺候先帝十几年来,从未做过僭越之事,向来都是安分守己、谨言慎行。陛下生母早逝,哀家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可曾有半点对不住你们姐弟的地方?”
周太后是个处事极其圆滑之人,她最擅打感情牌,知道怎么拿捏姜寒。
姜寒心软,耳根子更软,加之年纪尚小,很容易被蒙蔽。
他近来虽对云阳侯府有了忌惮,可周太后这番话,着实令他愣怔。
他们姐弟三人同周太后算不上亲近,周太后打小对姜寒便是循着“捧杀”的做法。
若说有过,姜寒一时竟也数不上来。
周太后对他甚至可以说是嘘寒问暖,悉心照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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