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难闻的气味,宋晓忍受不住,连忙跑到窗边,把四周的窗全部打开。瞧见凤琪望着她,宋晓连忙解释道:“空气不新鲜会加重病情。”
凤琪听闻点头,连忙命人将所有窗户打开。后来问了侍奉皇太君的侍者们才知,因为怕皇太君体寒着凉,才关上了所有的窗。
走近床边,太医们大气不敢出地跪倒在地上。床上帘帐下垂,时不时得有浓重的咳嗽声传出。宋晓凑近一看,一根丝线从床上垂荡而下,她不由皱了皱眉。
古代诊断病情,通常通过切脉、望色、听声、写形,准确推断出病人所患治病,就能说出病况的梗概,经由四诊可以准确对症下药。
但由于男女授受不亲。所谓的切脉不过是拿丝线诊断的,诊断的效果就差了百倍,而重病的是皇太君,女太医们怎敢随意瞻仰皇太君的容颜,只是草草一看,便放下帘帐,很多症状就被忽略了。
宋晓走上前,一撩帘帐,食指和中指准确地搭在了皇太君的手上。
“大胆放肆!”
宋晓暗自翻了翻白眼,她自从进宫后,听到最多的这几个字。似乎她做什么都是放肆的。这种规矩真是令人讨厌。
她回眸对着某太医斜眼道:“请问究竟是诊断病情重要还是所谓的规矩重要?看病重要的是望闻问切,请问,你们做到了什么!”
“你!”某太医不满,只见宋晓无视了她,对着凤琪徐徐道:“陛下,皇太君的脉象虚弱,草民想进一步观察了解一下,可否掀开皇太君的衣被。”
皇太君的皮肤泛黄,与太阳晒黑的皮肤不同,面色晦暗而无光泽度。眼下有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缺少生气,宛如弥留之人。宋晓心里一咯噔,这都符合了肝炎的临床表现,就是不知是哪种肝炎,哪个时期了。
“这……”凤琪犹豫了起来。皇太君是她的父君,她从小敬重,如今要当着众人的面,掀开父君的被子,她让夫君颜面何存。
“可以。”正闭眼的皇太君忽然睁开了眼睛,墨色的眼睛泛着一丝朦胧,他轻嘲道,“都病成这样了,还管什么面子。反正怎么看,都是治不好的。”他说着掀开了被子,而被子下的场景让众人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皇太君的肚子大大的鼓了起来,就宛如怀了几个月的胎。这对于这个国家的男子来说,怀孕是绝不可能,那皇太君的肚子究竟是怎么大了起来呢?
“我可以摸摸吗?”宋晓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毕竟她可不想某些人借此定她罪名。
“可以。”皇太君淡笑着点头,明明难过痛苦成这样,但对于宋晓无礼,他却仍然十分温和,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如沐春风。
宋晓不自觉地对他有了好感,想尽自己所能去救他。
皇太君已是五十,若是摆在前几年,皮肤仍水润光泽,保养得不错,但今时今日,脸色蜡黄,眼眶下凹不说,手骨也消瘦,大腹便便,整个人透着一股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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