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娇小的手掌半握着他略带薄茧的手,百里辰一怔,久远的记忆瞬间在脑海里沸腾,他有些难受地动了动,生怕自己又沉浸在久远的梦魔中。但身子太过疲惫和疼痛,迷迷糊糊间他又沉睡了过去。
“身子怎么那么冰。”秦落衣行了一段路,发现身子越来越冷,才意识到背后之人的体温冰得不似常人,连带着把她也给冻着了。她扭过头,见百里辰倚着自己的背部,眉头紧蹙着,似乎睡得很不舒坦,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一直紧蹙的眉头。
她摸完,嘀咕了一句:“脸蛋倒是挺嫩的,皮肤保养不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不过这体温低得有些不正常,难道发低烧了?”
又走了几里路,秦落衣看看天色完全暗沉了起来,山路乌黑乌黑地分不清道路。她心想万一越走越偏就不好了,连忙拉紧缰绳,在小溪边停了下来。
她将百里辰扶下马,让他平躺在草地上。自己则将外衣穿上。夜里的风很凉,冻得秦落衣直打颤。
她来到小溪边,蹲下身子准备洗脸,却看见水面上浮现着自己的容貌,差点气晕了过去……原本就又黑又丑,如今满脸是伤,丑得太惊人了……
撕碎了一块衣袖,秦落衣浸了一些凉水给自己洗了把脸,并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受伤的脸蛋上着药膏。额头被撞了好几次,脸颊被剑气、箭尖多次划伤,真心惨不忍睹。
恐怕真要破相了……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回过神时,瞧见躺在草地上的男子蜷缩着身子,双手死死地揪紧着胸前的衣服,额头上溢满着冷汗。
她连忙走近,低头握住了他的手腕。
心脉虚浮,若有若无,显示着他的身子很虚弱。而且从脉象看,他似乎患着陈年旧疾,少说有十几年。
秦落衣又仔细地瞧了瞧他的容貌,大概十八十九岁吧。陈年旧疾有十几年的话,那岂不是从小就是药罐子?这一刻,她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犹疑。
秦落衣正神情凝重地给玄衣男子把着脉,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把到了一种很奇怪的脉搏,但那个脉搏只是一瞬间,再仔细摸索时已经了无踪迹,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刚才那奇怪的脉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手腕忽然被人狠狠擒住。对方用的力极大,秦落衣的手腕被握得卡兹卡兹作响。手腕好像被通红烙铁圈住,火辣辣地疼。
秦落衣吃痛一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对上一双染着血光杀气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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