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得了心爱之物的孩子,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与兴奋,开心的提议说:“再过不久,我们就要成为夫妻了,我总叫你明熙也不太合适,不然,我以后喊你熙儿如何?”
玉明熙一口拒绝:“别这么叫。”
“为什么……是因为赵洵曾经这么叫过你吗?”裴英的表情忽然冷下来,手掌在她头发间轻抚,语气中满是嫉妒,“你说你年轻时招惹过他,可我怎么感觉,他对你情谊非浅呢?”
又来了。
他的情绪时好时坏,总是要借口说到别的男人身上,然后再对她发脾气。
玉明熙感到疲倦,她实在无法应付阴晴不定的疯子,只冷漠回应:“我跟他没什么,你想这么叫就叫吧。”
男人的双手落到肩膀上,轻蹭她脖颈上新包扎的绷带,被咬伤的地方抹了药,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我怎么听说他曾经单独约你相见,他本可以杀了李澈母子玉石俱焚,可他死了,却还留了那母子二人两条命,你跟他真的没什么吗?”裴英一字一顿的说着,恨不得让人去扒了赵洵的棺,搅碎他的尸骨,以此泄愤。
玉明熙不悦的推开他,情绪几近崩溃,“他人都已经死了,我亲手杀了他,你还在这儿跟我说什么情意匪浅,裴英,你脑子里疑心除了我和别的男人互生情谊,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这样激烈的反应,反倒让裴英找回了一些理智。
的确是她亲手射杀了他,哪怕真有情义,在那一剑穿喉的瞬间也该散干净了。
裴英脸色瞬间软下来,又把人抱回来,在她耳边温言软语,“如果姐姐能一心一意对我,你让我想什么,我就去想什么。”
做梦。
玉明熙在心中暗骂,整张脸都被迫埋在他胸膛上,有再多的气也只能往心里咽。
她一定要逃跑,离裴英远远的。
是夜,裴英没有宿在密室中,玉明熙始终看不透他怎么想的,睡在密室里,思索着如何逃跑,还有……与他约定好的事。
所谓的洞房花烛夜,她会遭受怎样对待……
在紧张不安的等待中过了两天,密室中进来了几个宫女,她们手捧着华贵的礼服,是只有皇后才能穿的正红凤冠霞帔,织着缕缕金线,辉光熔金,艳压群芳。
玉明熙坐在床边,看着那美丽的婚服,心中顿感悲凉。她答应过张祈安要与他定亲,可她终究是没有两全法。
她像一个没有了灵魂的木偶,被宫女们肆意摆弄,挽发梳髻,簪花描眉,额贴花钿,唇染胭脂色,指拈凤尾花,臂挽绫罗披帛如夕阳染红的云霞,轻盈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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