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走了几个人,多是些年纪大的老臣,及时是没走的,听了皇帝方才的话,心中也颇有微词。
皇帝在处理政事上是雷霆手腕,对贪污腐败之臣毫不留情,连根拔起,同样对于不愿臣服于他的,也是不讲一丝情面。
恩威并施之下,众臣即便对皇帝有所不满,也无法完全否认他作为皇帝的治世之能。
只是可惜了郡主,本是登阁拜相之才,却要深陷后宫,再无自由可谈。
看皇帝态度如此坚决,长孙怡还是不想放弃,站起身来说,“陛下若想迎娶郡主,就是否认了她先帝义女的身份,岂不是对先帝不敬?”
皇帝看向她,脸上明显不高兴,一双狭长的眼眸冷冷的注视着她,“既然誉王妃如此尊重长辈,就该把沛国公家里的一众长辈亲眷管束好了,少让他们惹出些祸事,摆到朕的面前让朕烦心。”
沛国公家中亲属多有不善之辈,长孙怡虽是嫡女却也管束不了自己的堂兄叔叔们。皇帝此言将她的过错摆到明面上,顿时长孙怡面上无光。
皇帝紧握着身边人的手,继续道:“若是王妃无力管束亲眷,朕不介意把澈儿接进宫里来。”
闻言,长孙怡瞬间住了口,坐在她身边的李澈也像是被这话吓到了,抿着嘴唇,眼泪滴滴嗒嗒落下来。
宴席上的氛围越来越压抑,玉明熙张口道,“王妃,我看澈儿身体有些不适,你先带他出去透透气吧。”
长孙怡抬头看了她一眼,见皇帝没有反驳玉明熙的话,回道:“谢郡主好意,妾身先带小儿下去了。”说罢,牵着儿子走出宴梅宫去。
就连与郡主关系如此亲近的誉王妃都劝不动皇帝,还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威胁要抢走儿子,众臣心中惧怕,不敢再多言。
眼见没有人再反对,裴英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浅棕色的眼眸瞥向玉明熙身上,与她一同坐下去,大手松了柔软的手掌,反上去搂住她的肩膀。
哪怕是普通夫妻在人前也不会有这样亲密的举动,裴英此举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要玉明熙,只要他想,就没有人能阻止,什么礼仪廉耻道德伦理,在他面前都是空话。
玉明熙如坐针毡,想着那杯被他泼出去的酒,已经开始害怕: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
她一言不发,裴英反倒担心起来,抬手勾着她的下巴,小声在她耳边道:“怎么?没喝你的酒,生我气了?”
“你怎么知道……”她侧着脸,柔软的长发垂落在腮边,一头的金饰华贵惹人注目,耳朵尖微微发红,颤声道,“明明我没有告诉别人。”
裴英轻笑一声,饮过酒水,脸颊微微泛红,看向她的眼神中得了几分玩味,“你向来都是走明路的人,我阳谋比不过你,但暗地里那些勾当,你做的不比我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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