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少年眼中流露的愤怒给怔愣住了,季舒墨一时竟忘了反应,等回过神时,一连串噼里啪啦的怒骂声在聚宝斋内余音缭绕,引来了不少不知真相的百姓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这不是季公子吗?怎么在聚宝斋里呢?”
“大 家给我评评理!”刚才盛气凌人的少年忽然呜咽了起来,哭诉道,“我和万小姐青梅竹马多年,已是未婚夫妇。但三天前,我看见他偷偷摸摸地来找万小姐,甚至对 万小姐拉拉扯扯,卿卿我我。当天晚上,万小姐就说要取消我们的婚约,另娶他人……没想到今天,他竟还敢来!”
红红的巴掌印火辣辣得疼,赫然烙印在季舒墨的脸上。
第一次被外人如此掌掴怒骂的他,只觉得自己被当众羞辱了,不由沉着脸,冷冷解释:“这位公子你误会了,我只是来找万小姐谈生意,并非……”
“生意?”少年冷呵打断,“生意都是女人干的事,怎会派你来谈。想和万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居心可见,别以为我是瞎子!”
“季公子是萧晚的夫郎,怎么可能在外与其他女子勾勾搭搭呢?会不会是搞错了?”
“听说季舒墨在萧家早就失宠了,许是他不甘寂寞,所以……”
面对各种难以置信的目光,季舒墨头皮发麻,而眼前的少年盛气凌人、刁蛮霸道,根本无法沟通,竟吵吵嚷嚷地要拉他去见官评评理。
丢不起这个面子的季舒墨,连忙灰溜溜地离开了聚宝斋。
而他毫无解释的慌张逃离,间接给围观群众埋下了一个狐疑的伏笔。
季舒墨惊慌逃离后,少年又泪眼汪汪地哭诉了一番季舒墨的斑斑劣迹。一张圆溜溜的脸上布满了泪花儿,时不时低声的啜泣让围观群众不禁起了一丝恻隐和同情之心。
待上了阁楼后,少年一扫刚才的满腹委屈,叉着腰洋洋得意道:“如何如何,我扮得像不像?”
瞧着少年红红的眼睛,画夏认真地点头:“悍夫演悍夫,的确很像,我也差点被唬住了。”
“我、我才不是悍夫!”少年生气地鼓着脸,不满道,“他那么坏那么阴险地设计公子,不仅差点败坏了公子的名誉,还害公子饱受了杖刑之苦,到现在都没养好身子!”
说话的少年正是谢初辰的小厮昭儿。这三日里,他可是将怒骂季舒墨的那番话背得滚瓜烂熟,甚至于为了压下自己的怯场心理,他反反复复练习了多遍,力求将这名受委屈的未婚夫演得淋漓尽致。
“这 么阴险毒辣的伪君子,我早就想骂他了!这次正好有个机会,当然要多骂骂他啊!”昭儿愤愤地说着,忽然发现萧晚眼角含笑地望着自己,他洋洋得意的尾巴立刻一 夹,连忙垂着脑袋紧张地说:“大小姐,我刚才打他,是为了让戏演得更逼真一点……绝对、绝对不是假公济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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