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黄的做法是无礼了点,但他连马车门还碰都没碰到呢,厉王有必要那么生气?还干脆连看都不让看就直接走了。”
“厉王该不会就是不想让咱们检查吧?”
其他人听到这话悚然一惊。
“这么一说还真是……”
“厉王难道真在车里藏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那咱们岂不是麻烦了?!”
这些人顿时慌了慌,所幸又有人说道:“别!别着急!”
“咱们可以赶紧去告知霍将军,让人再盯着厉王的车马和帐篷,就算有刺客也还来得及。”
“而且事实也未必是如此。”
“如果厉王真是藏了刺客,那出了这一遭也太过明显,反倒容易暴露。”
“我看更可能跟刺客没什么关系,或许只是厉王不想让人看到马车里的情形……”
众人一愣,马车里的情形?
马车里……不就是厉王妃吗?
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但也有人已经面露恍然,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不是传言说厉王妃被厉王打得遍体鳞伤了吗?”
“厉王不愿让人打开马车看,兴许就是厉王妃的伤还没好,一看就十分明显,所以不想让人见到?”
“要不然那马车门为什么关得那么严实?”
其他人琢磨了一下,也觉得这个可能十分说得通。
“这么一想还真是……从京城里坐马车来这么长时间,厉王妃若是真的一身伤病,定然状态不佳,让人见了必然要露馅。倒是等会儿休整过后再让人短暂地露个面,或许还能掩饰过去。”
这些人越议论越觉得这想法靠谱,但为了保险,还是先请示霍玄照要不要派人多盯着点厉王一行人,以防真的有刺客。
霍玄照听了他们说的,眉头紧拧,“派人暗中去盯你以为厉王看不出来?到时候说不定要更加不满,闹出事来。”
“就我过去探一探吧。”
手下将士闻言也赶紧点头赞同,说:“将军也不必太过忧心,按照咱们的推测,厉王应该只是为了遮掩厉王妃的事。”
“……哦?”霍玄照闻言扬了扬眉,“什么厉王妃的事?”
“就是厉王妃被厉王打伤的传言……将军难道没听说?”手下将士把传言和他们刚才的分析都给霍玄照说了一遍。
霍玄照听完,脸色微妙了片刻,但很快就点头说道:“嗯,确实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不过此事不要随便说出去。这可牵扯到咱们是不是有渎职的过失。”
“这当然了!将军放心,我已经交代过了,除了当时在的几个将士,这事绝不能再对其他人说。至于禁卫军那几个人……人家看守皇宫的,应该比咱们更懂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手下拍着胸脯走了,霍玄照的神色却是再次微妙起来。
啧,他可是以为容昭有什么大计才特意配合的,至于什么打媳妇儿的传闻会因此变本加厉,那可不能怪到他头上。
要怪就怪容昭自己名声不好。
霍玄照是不相信容昭真是为了掩饰祝子翎挨了他的打才如此行事,他更相信那马车里真的藏了刺客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等会儿去走个过场查探的时候,看能不能找机会顺便问问吧。
霍玄照心想。
不管怎么说,那些将士的那种猜测倒是个不错的掩护,虽然有损容昭的名声,但他的名声已经那样了。再说霍玄照还交代了不能再往外说,所以应该……影响不大吧?
霍玄照这么想着,然而转头没一会儿,这消息就又传进了另外一些人的耳朵里。
“你说的是真的?”誉王得到刚传来的消息,又惊又喜又疑。
他本就有心借春猎的机会接触祝子翎加以拉拢,因此早就做了些准备,这回厉王府的人马一来,就有誉王的人暗中盯着打探消息。
得知此事,誉王先是担忧了一瞬会不会是刺客,但很快也就跟那些人一样拐到了另一个思路上,毕竟他比那些人更加笃信祝子翎在厉王府过得是凄凄惨惨、暗无天日。
“老四这几天肯定不会让那祝子翎多露面,出来的时候说不定也是一现身就走,准备就这么把其他人糊弄过去。我们不能让他得逞!”誉王斩钉截铁地说道。
“等会儿只要那祝子翎出来,就一定要想办法拖着,拖到他露出马脚为止!”
“老四不是还信誓旦旦说流言不可信么?这回本王就非要他自相矛盾、自食其果不可!”
誉王想起之前朝会上容昭害得他当众难堪,顿时又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怨憎又兴奋地下定了决心。
“现在想要说动那祝子翎,想必也要容易得多了。”誉王志得意满地一笑,“去知会安平那些人一声,到时候可以多刺激刺激这位厉王妃,越快能让他在人前暴露出身体不适的轻快越好。”
祝子翎还不知道有人正一心想着要“刺激”他,他路上直接在马车里修炼了起来,容昭以为他睡着了,怕他吹了风着凉,才让人关了门窗。
这一“睡”就直接到了他们的帐篷前头。
容昭这个皇子亲王的帐篷自然很大,帐篷之间也隔了些距离,尤其是容昭的,可以被安排得离永宣帝和其他皇子远了些。
不过这对容昭来说倒是好事,他翻身下马,让王向和带着两个仆人进去整理,等里面布置好了,这才自己推开了马车的车门,将还“睡着”的祝子翎直接抱了出来。
祝子翎其实一直都醒着,发现容昭打开车门时,正要停止修炼,睁开眼睛,却不料对方竟没有叫醒他,反而是一手穿过他的膝弯,一手环过他的肩背,直接把祝子翎给抱了起来。
祝子翎感觉到身体一下子悬空,接着就靠进了一个气息冷冽但触感可靠的怀里,不由地直接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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