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每天都止不住想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你说过喜欢我,可我认为那个时候你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如果我自私地答应你,或许未来有一天,你会后悔。可现在的我很想自私一回,至少那个时候我可以抱住你,和你说无数遍我喜欢你,自私又贪婪地表达我所有的爱意。现在的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甚至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回国见你。昔日的朋友?还是兄长?
作为曾经的朋友,我希望你幸福,也期待看到你穿婚纱的模样,一定很漂亮。但是作为一个喜欢你的人,我没法做到亲眼看你嫁给别人。我是个自私又怯懦的人,所以最终还是决定不回国见你,或许以后都不会再见见面了,请你原谅我没法亲自送上祝福。
话说回来,这些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或许你已经忘了我是谁……
总之,新婚快乐。希望你永远幸福,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6月22日
……
看到这里,林槐夏的手微微颤抖。
她一会儿弯唇轻笑,一会儿眼泪又顺着眼角留下来,泪水浸湿了她扬起的唇畔。
她蓦然想起方渡寄给她的订婚礼物,想起他轻描淡写的解释,想起自己误会后的冷战——
他当时该是多复杂的心情,才会将最心爱模型当做订婚礼物送给她,又该是多复杂的心情接受了她订婚的事实。
薄薄的纸张在她的指尖压出折痕,林槐夏收拢思绪,慌张地将那个折痕一点点压平。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有勇气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标注的是两人在一起的日期,雪白的页面上只有两行字——
小槐夏,
余生幸甚有你。
-
夜色如水,窗帘被微风吹起一角。
静谧的房间中,只有尘屑打着旋儿落地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林槐夏泪眼模糊地站起身。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书桌旁,小腿不小心撞到桌子腿上。可她顾不得腿上的疼痛,急急忙忙在收纳盒中寻找自己的护照。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林槐夏胡乱地抹了把脸,终于从收纳盒中找到那本安静地躺在角落的护照。
护照上沾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护照还是当年为了和导师去美国参加学术会议而办的,只可惜后来会议取消他们没去成。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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