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回头堆上了秦相的目光:“等到乐队演奏完,我就会出去换好衣服。我之前就跟您说了要迟点来的,您也答应了,现在没有反悔的道理不是?”
该说的话秦安若觉得自己已经说了,如果秦相还是想不通,她也没有办法。
秦安若很快就离开了,只剩下秦相一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
他咬了咬牙,没想到秦安若竟然这么大胆。
让秦相发现了秦安若女扮男装的事情,他心里有火,肯定不会让别人太舒服就是了。
祁凉没说动秦安若跟他一起出发,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谁能想到竟然在一进相府之后,还会碰到秦相。
秦相跟祁凉虽然是翁婿,不过整个京城都知道两个人关系不好,因此也没有什么好装的。
往常有祁澈在,看在祁澈和祁澈外家的面子上,秦相不会当面跟祁凉怼起来。
今时不同往日,祁凉一走进相府的大门,就听到了秦相阴阳怪气的声音:“梁王这是一点都不给本相面子,本相的生辰,你都不愿意和若儿一起来?”
他的话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大家不由往祁凉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祁凉与祁澈二人。
祁澈只觉得落在身上的目光似乎都有些异样,下意识地走远了两步,没有跟祁凉站在一起。
祁凉也没想到会因为这个被发难,心中升起了一股火气,不过很快就把那股火气压了下去:“王妃还有些事,需要迟点来参加岳父的生辰宴,本王以为岳父早就知道了。”
祁凉可不相信秦安若能在这种事情上瞒着秦相,他更倾向于秦相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来,就是为了给他没脸。
两个人的关系在逍裕侯被无罪释放之后都好了不少了,现在秦相提起来这个事儿,两个人又有了一些针锋相对的意味。
祁澈站在祁凉的身边,几乎是立马就能感觉到两个人的变化。
他把祁凉哄过来可不容易,眼看秦相的一句话让祁凉的脸色立马变了,他也有些担心:“相爷这是碰到什么事儿了?今天六弟妹没有来,听六弟说是有原因的,难道是六弟在骗我不成?”
秦相敢给祁凉脸色,对祁澈却一直都是很尊敬的。
祁澈都亲自出声问了,他很快就压下了火气:“小女之前说过了,并非梁王的错。”
他说的不情不愿的,看向祁凉的目光中依旧含着刀子,很明显还有别的问题。
祁澈能看出来,只是今日毕竟是秦相的生辰,他也不能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祁澈轻轻笑了笑:“既然是个误会,那我们还是进去吧。今日是秦相的生辰,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只要六弟惹秦相生气了,定然都是六弟的错。他年少不懂事,本王在这里替六弟赔不是了。”
秦相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赶忙拱手:“老夫不敢。”
英王殿下可是他们这些老臣都看好的,比起一点城府都没有的太子,朝中的老臣对祁澈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的。
祁澈也没有非要说出个所以然的意思,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也来了不少人了,他们挡在门口肯定不好看。
既然秦相都说了不是祁凉的错,他也就没再说下去,反倒是带着两个人往府中走了几步。
秦相和祁凉都跟在祁澈的身后哦,只是两个人心情显然都不好,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
祁澈都来了,时间也不早了。
很快来参加生辰宴的人陆陆续续就都来了,祁凉也没有再找到机会,问问秦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相眼观鼻鼻观心,就坐在位置上。
在开始之前,他又一次想到了秦安若,挥了挥手让吴管家走到了身边:“既然西洋乐队受到京城中那么多人的吹捧,你就先让西洋乐队的人演奏吧。”
哪怕秦相知道吴管家可能猜到了点什么,他在吴管家的面前都没有什么遮掩。
这种事情也不是遮掩就能遮掩过的,吴管家知道了也没用。
吴管家深深看了一眼秦相,而后点头离开了。
祁凉和祁澈坐的远没有看到,等到看到秦安的身影出现在台上,两人才对视了一眼。
祁澈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看到秦安,莫名有些惊喜:“没想到秦兄竟然连相府都能自己来!”
他用一种与有荣焉的语气,让祁凉总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祁凉也没遮掩:“皇兄倒是对秦公子当真不错,如果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秦公子才是皇兄的亲弟弟呢!”
这话说得十分吃味。
祁凉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是因为祁澈亲近秦安若而生气,还是因为秦安若亲近祁澈而生气。
对事实一点也不了解的祁澈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想法,哪怕是听到了祁凉的话,他也只是淡然一笑:“六弟你不要带着偏见看人,秦兄一个……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优秀了。”
祁凉不置可否,好歹也没有闹起来。
下面的人什么想法秦安若不知道,不过她一上台就对上秦相和祁凉的目光,只感觉这里就像是修罗场。
这两个人都不是善茬,如果有可能,她现在真想立马跳下台,别再跟两个祖宗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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