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的书房中,此刻的气氛并不好。
大夫已经来了,看了一眼秦安若和秦相身上的伤口,就给了一个确定的答案。
“两个人的伤口都很重,不过大小姐应该是落在了碎石上,要伤的更重一点。相爷的伤口还有可能好,大小姐的是要留疤的。”大夫说话的声音很轻,却还是像石头一样砸在了众人心上。
秦相完全接受不了:“你是不是说反了,这怎么可能呢?”
他都已经经历过科举了,能不能留疤的并不重要。
可秦安若是个姑娘家,如果真的留疤了该怎么办?
显然屋子里的人都是这么想的,江尚书都一直等在外面,现在和祁凉与秦相一样冷着脸。
大夫被这三尊大佬盯着,心中难免有些打退堂鼓。
他再害怕也不能不回答,声音都有些战战兢兢:“小人没有说错,相爷应该没有直接接触到尖锐物品,只是被地上擦伤的。这样肯定能恢复好,只是大小姐的……恐怕是真的会留疤了。”
屋子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秦安若正在全力对付身上的疼痛,完全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些人在说什么。
直到秦相红着脸看向她:“都是老夫的错,老夫今天就不该让你回来,若儿啊!”
秦相毫不夸张的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哭了起来。
秦相这般说话,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江尚书一张老脸也挂不住了:“咳咳,说起来我也有错,我……”
没有让江尚书把话说完,现在秦相也懒得去追究什么谁对谁错,把所有的错误揽在他的身上,不过是因为他心疼秦安若罢了:“若儿,都是老夫不好,老夫……”
秦安若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看着秦相夸张的样子,觉得有些茫然。
她拦住了准备继续表现的秦相:“爹爹,我又没事,只是留点疤痕而已,我们都没有受伤已经很幸运了。”
现代的时候谁的身上没有几个疤痕。
纵然原主这一身细腻的皮肤让秦安若很喜欢,不过也不代表她就不能接受留下疤痕。
她完全没有办法理解秦相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跟秦相说完之后,才把目光挪到了大夫的身上:“大夫,留疤就留疤吧,你快给我把周围清洗一下,别让我和爹爹这么疼着了。”
大夫……大夫很茫然。
本来以为最该歇斯底里的人完全没有一点在意,合着都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大夫脸上的神色很恍惚,还是把秦安若的话听进去了,给秦安若开始处理伤口。
秦相心中还很难受,在秦安若没有表现出来的时候,也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他怕自己再继续说下去,会让秦安若的心中更不舒服。
秦安若不懂秦相的这些想法,两个人的伤口都处理好了,看了一眼挪动不便的腿,她有些苦恼。
秦相本来就很担心秦安若,现在秦安若都这样了,他肯定不能放秦安若走了。
在秦安若出声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和祁凉说这个问题了:“贤婿,不如就让若儿最近在相府住着如何?”
祁凉都被秦相谄媚的语气吓了一跳。
自从和秦安若成婚之后,秦相每次看到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
不过祁凉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就是了。
他看了一眼秦安若被包起来的腿,非但答应了秦相的话,还提出了另一个要求:“本王也住在这里,王妃这样不方便,本王照顾她几天。”
什么情况?
别说是别人被祁凉的话吓到了,就是秦安若这个当事人,都没有想到祁凉竟然能说出来这么一番话。
她的目光落在了祁凉的身上,久久没有回神。
秦相现在只要秦安若能好好养伤就好了,对别的都不在意,因此没有表示什么。
起初是江尚书主动来相府的,现在相府闹成这个样了,江尚书脸上布满了尴尬。
接下来就是人家一家人要处理事情的时候了,江尚书也不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当即就提出了告辞。
秦安若也一直都在担心秦相和她的伤口,才意识到江尚书和江越歌还在。
在江尚书出声之后,她还是大着胆子跟江尚书提了一句:“有些话按理来说不是我该说的,只是江小姐一个人天天憋在府中,本来就很可怜,江尚书也不能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就要求她一直在府中。”
本来因为秦安若的伤口,江尚书都已经放弃找秦安若麻烦的想法了。
毕竟秦相会摔倒,归根究底跟他也是有一定的关系的。
谁能料到秦安若到最后竟然还说了这么一句,他皱了皱眉头:“大家闺秀就该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别人都能在府中待着,她肯定也能。”
江尚书的语气是要比刚开始好很多了,只是想法显然还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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