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实在是太惊讶了,一时间秦相都忘记了尊卑。
他的目光落在祁复的身上,看向祁复的神色越发冰冷。
祁复的神色更难看了。
他甚至直接提笔就要写字。
看着祁复的动作,秦相心中生出了几分莫名的害怕。
他眼神落在祁复的手上,下意识地拦住了祁复:“你要干什么?”
祁复冷笑了一声:“你不是觉得只要有个侧妃在,就能随便进出太子府,随便对孤说话了吗?既然如此,那孤就休了她,以后孤也跟相爷没有关系,相爷就不用为难自己来了。”
休了她?
想到秦烟儿现在在家中的情况,如果真的被祁复休了,秦烟儿肯定会寻死觅活的。
秦相的脸色铁青,最后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怒气,脸上带上了笑容:“太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跟烟儿的婚事是陛下和娘娘都知道的,也算是天作之合,怎么能提什么休了不休了的事情呢?”
他真的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当初秦安若都没有舍得让他受这么多的罪。
祁复并没有感觉到秦相的意思,他看向秦相的目光中依旧带着淡然:“孤之前就说过了,只要是孤不喜欢了,能有无数种方式休了她,不过是一个侧妃而已,你觉得孤会怕吗?”
秦相手指有些颤抖。
脑海中不断出现出门的时候秦烟儿说的话。
秦烟儿说,如果不能回到太子府,她就自杀。
刚开始没有压制住自己的脾气,在闹到这一步之后,秦相有些后悔,脑海中也逐渐出现了秦烟儿说得话。
他的目光落在祁复的身上,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松口了:“烟儿还是个孩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上次是我说的不对,如果殿下要怨,就怨我吧。”
秦相这次是真的把浑身的傲骨都收了起来。
在祁复的注视下,他跪在了地上。
生秦烟儿这样的女儿,还不如真的生一块叉烧。
吴用从头到尾把这一幕都看完了,自然也明白了秦相是为何会有这种说法。
他看向秦相的目光中难免带上了几分不赞同。
如果他是秦相,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儿把自己落入这般被动的地步。
只可惜他不是秦相,秦相的心思他也是一点都不清楚。
祁复看着秦相的表现,轻声笑了一下:“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不是孤逼你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一步了,谁让现在的相府就只有秦烟儿一个后代了呢?
秦相脑海中出现了很多想法,最终还是闭了闭眼,冲着祁复点了点头:“老夫说的都是真的,之前是老夫的错,特来给殿下请罪。”
祁复脸上的笑容这会是真的真实了很多,他的目光在秦相的身上放了许久,才轻轻笑道:“别的事情孤就不计较了,如果侧妃真的想要回来,也不是不可以。”
最近秦烟儿在相府真的太能闹了,每一件事情都是从踩在秦相的底线上做的。
好不容易听说秦烟儿能回到相府了,秦相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当然,显然他还是把祁复想的太好了。
在秦相进来之前,祁复就已经给吴用吩咐好了,自然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就变了想法。
他冲着秦相笑了笑:“只要你把你答应的农具做出来,之前的事情孤就不提了。”
“农具?”秦相有些茫然。
偏生祁复一点都没觉得他说的有些不对,当即点头:“对。上次庆功宴上,秦相就是因为农具的事情才惹孤生气了。这次孤也不难为你,只要你能做出来比祁澈他们弄出的更好的农具,侧妃想什么时候回来,整个太子府中绝对不会有人拦着。”
祁复能抓在手里的也就只有秦烟儿了。
如果没有秦烟儿在,他还要害怕秦相的手段。
只是现在发现秦相为了秦烟儿的事情什么都能妥协,他说话的时候越发不用考虑秦相的心情了。
拒绝啊!
这种东西怎么能答应!
早就准备好坑秦相的吴用都觉得有些心慌,等着秦相拒绝。
谁能想到秦相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才认真地回答道:“农具并不是好改良的,老夫不知道三皇子与梁王殿下要做什么,因此不可能作出来比他们更好的东西。”
人贵有自知之明。
秦相再怎么自负,也知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的道理。
祁复好不容易盯上了一条肥羊,显然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轻轻笑了笑:“无妨,你虽然做不出来,但是只要能把祁澈他们手中的东西拿出来,也算是你的功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