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娘亲贵为威北候夫人,身后有忠义伯府这样的娘家,又给父亲纳了妾,尚且压力重重,时不时有人说她善妒,那么这个妇人呢?
她远嫁到虢州来,无依无靠,只有一子,还有一个疯傻的女儿,也不曾给丈夫纳过妾室,她又要承担多少的风言风语的苦楚呢?
可她并不曾对这个害她子嗣无望承受诸多压力的疯傻女儿有过任何的嫌弃和厌恶,而是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捧在手上。
徐成欢垂下眼眸,目中莹光闪烁,却终究没有溢出眼帘。
白欢娘,既然我来了,我自然会好好地当好一个女儿,你放心便可。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不能自控的怪异感觉总算消失无踪,白太太还在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安慰。
“欢娘莫怕,大夫很快就来了……”
徐成欢轻轻地“嗯”了一声,并不再多言。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小英进来说是大夫过来了。
大齐朝的民风本就较前朝开化,更何况白家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白太太只是把女儿在外间的软塌上安置好,就让大夫进门了。
“大小姐没什么大碍,估计是早上被这倒寒风吹着了一下,有些伤风导致不适,我开剂药吃个两三天也就好了。”
大夫很快就诊断结束了,一边把脉枕收进药箱,一边却忍不住往徐成欢脸上觑了几眼。
都说白家大小姐的疯傻之症好了,他也很好奇是哪里来的杏林高手治好了,此时看来,当真是好了,只不过他也实在是不好当面问人家,罢了,回头问问他们家下人吧。
送了大夫出去,又着人去煎药,白太太这才有空坐下来喝口茶,敲打起屋里站着的丫鬟来。
“迎春,你这是怎么伺候大小姐的?天还没热起来,早起大小姐出来都不知道给她再加个披风吗?大小姐不舒服你就只会干站着不动?再这样你们大小姐身边我就另挑人伺候,你打哪来还给我回哪儿去!”
白太太话音没落,迎春就已经吓白了脸跪了下去赶紧磕头:“太太恕罪,是奴婢疏忽了,以后再不会了,求太太开恩,求太太开恩!”
这些日子,因着她做了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又蒙大小姐赐了名儿,在白家下人中间很是得脸,这要是再被打发回去了,以后哪里还有脸见人?
白太太就瞥了徐成欢一眼。
徐成欢却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她数落丫鬟,并不插话,让白太太心头一阵甜滋滋的,不由地想着这丫鬟也是女儿喜欢的,还亲自给改了名儿,想必也有些不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指了指身边站着的小青。
“欢娘,迎春这做事还有些毛毛躁躁的,我把小青也给你吧,我这里另挑人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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