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兵士也是这么想的,可惜白炳雄这样把话说在前头,他倒也不好意思较这个真儿,左右这白炳雄是最不可能和匪首搅和在一起的人,这少年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他痛快地挥挥手:“白大人说笑了,您的侄儿自然是不可能有问题,您还要赶着去法场吧,那就不耽误您的功夫了,您请吧!”
白炳雄也豪爽地拍拍这兵士的肩膀,笑道:“那就多谢你了,回头请你吃酒!”
“好咧!”
于是一行人该上车的上车,该上马的上马,自城门依次而入。
那兵士目送白家一行人离开,又接着忙活了。
进了城门,顺着主街一眼即可望见虢州城内繁华的景象,主街上人流涌动,车马纷纷。
举目远眺,远处高山巍峨,越发衬得这府城之地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白成欢下了马车,走到少年马前,深深看了一眼那少年和他的随从,又看了一眼这陌生的城池,说道:“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此别过吧,出城的时候不会再查的。但愿你记得我的话,早日归家,莫要让你的家人忧心。”
少年也看了她好几眼,最后抛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没有家人,我的家人,都已经死了。”
说完就带着随从勒马转身。
白炳雄和坐在马车上的李氏面面相觑,这小子,好生无礼,不道谢也就罢了,还这么不识好歹!
白成欢却只是笑了一笑没再说什么。
是啊,都已经死了。
先帝没了,贵太妃也没了,就连自己,也死了。
除此以外,皇家中人,还有什么骨肉亲情?真是难为小十了。
冥冥注定,能见此一面,足矣。
她慢慢地走回马车,并没有看到少年频频回头的目光。
李氏和白炳雄商议了一下,决定他们先一起去冯家,然后白炳雄和冯同知一起去法场,等那边的事情完了,他们就一起回弘农县去。
商议已定,一行人又开始前行。
李氏这才严肃地看着神情有些恹恹的女儿,问道:“欢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成欢盯着马车前面一晃一晃的帘子,赶车的老丁那花白的头发跟着晃来晃去。
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低落:“娘亲,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晚间回去了,我们再细说,我有分寸的。”
李氏慢肚子的疑惑,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到底没有再问。
明明路上还是她娇软可人的女儿,可是这会儿,她居然,觉得眼前的女儿离得她好远。
她有些慌乱地抓住了女儿的手:“欢娘可是坐车累了?”
白成欢转头看到了李氏的神情,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也不是很累,可能是没有出来过这么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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