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太妃能做了先帝始终如一的宠妃,其他不说,单说容貌,这一笑端得是魅惑众生,正好淑太妃笑盈盈的脸对着詹士春,詹士春却连一个眼神波动都没有,低下头去不再往这边看。
淑太妃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来,却是把气全都撒到了眼前看上去有些孤单无助楚楚可怜的安竹林身上,盯着她的眼神蓦然变得狠厉起来。
安竹林前世到后来也做了威北候夫人,自然是认得淑太妃的,可她见过的淑太妃,都是和蔼可亲的淑太妃,还未曾见过这样让人心中发寒的淑太妃,心中不禁一个哆嗦,强做镇定地行了一礼,辩道:“臣女已经跟徐世子退了亲……”
“哦?本宫却不知道这件事。你为何退亲?”
淑太妃佯装不知,一心要在众人面前揭安竹林的短儿,安竹林气得暗暗咬牙切齿,却见萧绍昀一副倾耳细听的样子,不得不对这明明是要她尴尬的话做出回应:“臣女卧病多年,平白耽误徐世子的姻缘,心中十分不安,当日病重,以为再也好不起来了,就让家人退了亲……”
“不安?当日定亲之时安小姐不就病得起不来吗,那时候怎么不想着怕耽误了他?照你这话说来你与本宫侄儿定亲多年,却始终拖着不肯成亲,一直等到如今皇上下旨选秀了,才退了成霖的亲,倒是为了成霖好了?可本宫明明听说,你是在病好之后,才退了成霖的亲,安小姐这话可谓是不尽不实!”
淑太妃说得毫不客气,严辞厉色之下,当年宠妃的积威展露无遗,说完却轻蔑地看了一眼安竹林,不等她再辩驳,直直走到皇帝面前,行了一礼,道:“皇上,本宫原本不应插手皇上之事,但是本宫听说有人借着成欢的名义兴风作浪,况且此人还与本宫侄儿有这么多年的瓜葛,本宫出身徐家,与孝元皇后血脉相连,安竹林先是无辜退亲,耽误本宫侄儿多年,损害徐家声名,后又欲加害本宫亲兄嫂与诸多亲故,如今又想借孝元皇后上位,本宫若是装作看不见,岂不是不配为徐家女?”
说着看萧绍昀面色渐渐凝重,似乎是听进去了,淑太妃却忽然又放柔了声音,甚至多了几分悲戚:“况且,皇上,成欢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是不知道,她就是再如何,也不可能转生在一个与她的兄长退了亲的女子身上,她也绝不可能去谋害她的家人亲友啊!”
萧绍昀笃信徐成欢会转生在某一个秀女身上,几乎已经是前朝后宫人尽皆知的事情,淑太妃此时说的毫无顾忌。
晋王的阻拦与驳斥像是在萧绍昀心底放了一捆干柴,而淑太妃这一怒一悲,则像是一个火把,点燃了晋王的那捆干柴,一团火在萧绍昀心里旺旺地烧了起来,把他那一瞬间寄托在安竹林身上的心思烧的干干净净。
他再看向安竹林的时候,脑子就突兀地出现了前世的很多事情。
前世成欢对安竹林这个病弱得孩子都生不出的大嫂,可谓是关爱有加,每每新得了什么女子合宜的好物事,除了威北候夫人,淑太妃和忠义伯夫人这三个长辈,也一定会送去一份给安竹林。
可是安竹林从来没有主动递帖子进宫探望过成欢,年节朝拜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对成欢表达出什么热切喜爱之意。
那时京城权贵家的女眷表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却纷纷议论,他也曾为成欢不值。
是以后来徐成霖要杀妻之时,他也没多过问,反倒是成欢听闻消息之后,出宫冲进威北候府,夺下了徐成霖手中的剑,救了安竹林一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