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算了,成欢姐,还是回头我慢慢说给你听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我都是个大人了,迟早也要开府建牙的,搬出去也好,有自己的王府,总是自在许多,宫里处处都是规矩,想时时去看你都不方便。我先跟徐世子去,一会儿再来看侯爷!”
晋王噼里啪啦说完,立刻就大步跑出了门。
他怕自己真的一个忍不住全都跟成欢姐说了,那成欢姐又该替他操心了,这时候,还是不要给她添乱了。
徐成霖见此倒是诧异,晋王也终于学着懂事了?
出了门,徐成霖就看见晋王在前面磨磨蹭蹭地走着,似乎是在等他。
他紧走几步追了上去:“王爷,到底怎么回事?”
晋王就垂着头把早朝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兄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如此训斥我,我的里子面子,全都丢了个精光,就是皇兄他不赶我走,这宫里,我也再没脸住下去了,你看着吧,那些墙头草一样的言官御史,今儿皇兄训斥了我,明儿他们就该上折子弹劾我了。”
徐成霖沉默不语,看来皇帝对安竹林的谎言,到底还是信了几分,对她如此维护。
也好,安竹林与徐成意,这两人就为成欢彻底挡住这皇宫里的一切阴暗吧,让皇帝的眼神,再也不会落到成欢身上去。
不过徐成霖看着委委屈屈的晋王,也着实觉得他怪可怜的。
身为先帝最宠爱的幼子,一路得父兄呵护长大,虽然自幼没了生母,但是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如今被皇帝这样当众训斥,再下旨让他搬出去,少年人的自尊心肯定重重受挫,心中定然是一时半会儿过不去这个坎儿的。
念及此,徐成霖对他颇有些同情安慰之意:“晋王殿下不必难过,您看朝代,哪有晋王殿下您这样已经就藩的亲王还能住在皇宫的先例?既然是皇上让您住在宫中的,如今搬出去,就算有人弹劾您,皇上也必定不会理会,皇上都不理会,别人还能再说些什么出来?”
晋王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他也是自小严格接受师长教诲的皇子,自然知道按照祖宗的规矩礼法,他能在皇宫混这些日子,实在已经属于僭越。父皇已经驾崩多年,他也没有个做太后的母亲,皇兄待他,已经算得上不错,就是跟从前比,差了那么一些而已。
不过张德禄也说了,皇兄与他,已经不仅仅是兄弟了,更是君臣。
晋王想通了,心气儿也就顺了不少,白皙俊秀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停下脚步夸徐成霖:“徐世子不愧是成欢姐的亲兄长,安慰人的话都说的这样好,让人听了心里就一下子高兴起来了。”
徐成霖拱手,口风却立即就变了:
“晋王殿下谬赞了,成霖不敢当。在皇上与天下人眼里,晋王殿下到底已经不是昔日需要人照拂爱护的皇帝幼弟了,而是大齐正正经经的藩王了,晋王殿下觉得,若您是皇上,您能待一个藩王弟弟有多好?我想,最多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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