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以后也不要变,千万别变得像徐成意那样,他就永远是咱们的好弟弟。”
徐成霖如今对人心又多了一层体会,看着很好的人,内里是个什么样子,谁又知道呢?
白成欢不语,若是人心没那么容易变,那该多好。
内室里,威北候见了徐成乐这个幼子,也是欣喜的,见他担忧,就说已经无碍了,宽慰他几句,又问了问他的功课,教导了几句,精神就有些疲惫。
威北候夫人见状就站起来跟徐成乐交待道:
“你年纪还小,就算读书习武要用功,也要注意身子,不要煎熬坏了,免得你父亲与我为你担心,看你的脸色有些红,可是回来路上毒日头晒着了?如今盛夏,来去书院的时候,不要骑马,乘车罢了,回去好生歇着吧,让小厮拿了膏药给你涂上,等你父亲好些了,再跟你说话。”
徐成乐眼眶忽然就是一酸,心潮澎湃,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回话:“儿子多谢母亲关心,定会好生照顾自己,不让父亲与母亲担心。”
他冒着正午的太阳从城外赶回来,又不喜欢像女子那样戴帏帽,脸皮的确晒得有些火辣辣的疼,可是姨娘见了也没问他累不累,渴不渴,扯了他就往这边赶,倒是他一直敬畏的嫡母,待他还有这样的心肠!
“那就好。”威北候夫人轻轻点头,也看不出喜怒来。
无论嫡出庶出,都是侯爷的孩子,生母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只要他不似他的生母那般,心思放正了,她也不介意对他好些,到底是亲兄弟,将来也是成霖的一个臂膀。
徐成乐恭敬地退出了内室,又与徐成霖,白成欢一一道别,走出门去,也没看见朱姨娘的身影,只当她进不来先回去了,也没有细究。
他自然是知道姨娘今日屡次想要进来看父亲,没能进得来,但他也不觉得姨娘委屈。
之前三姐故去,姨娘和二姐不穿素服犯了忌讳,已然惹恼了父亲,更何况此时,以姨娘的性子,若是进来,那必定是大哭大闹,父亲伤在额头上,最禁不得吵闹的,姨娘还是别进来为宜。
待到徐成乐走了,高嬷嬷才进去回了朱姨娘的事情,也没避着威北候,把朱姨娘前前后后说的话一个字不差说了一遍,把她自己如何说的,也说了一遍。
躺在榻上的威北候老脸就有些红。
年轻的时候,也是爱朱姨娘那几分颜色,不免就偏宠了些,如今老了,反倒能看得清这个妾室的不得体与胡闹了。
“咳咳,还是送去家庙吧,家里如今这样,留在家里也是搅得人不得安宁。”威北候假意咳了一声,做出了决断。
威北候夫人不置可否:“侯爷说如何办,就如何办,妾身没什么意见。”
威北候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夫人。
她生气的时候就喜欢自称“妾身”。
威北候夫人被威北候这一眼看的心中酸楚,想一想他如今也是重伤在身,不由得就缓了下来:“成乐刚回家,就把他姨娘送去家庙,总是不好,朱姨娘倒罢了,主要怕伤了成乐的颜面。就送回她自己的院子,禁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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