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助眠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给朕说个明白。”
皇帝语气温和,神情平静,詹士春不慌不忙,没有丝毫的惊慌害怕。
“只是一些寻常助眠的草药而已,对人体没有丝毫的伤害。若是有,太医院的太医,又怎么会诊不出来?”
萧绍昀沉默不语。
宫中的太医,虽然不能说个个都是天底下医术最好的人,但以他们的医术,若是这助眠香真有什么蹊跷,也不至于毫无所察。
“那朕又如何会昏迷不醒?”
依旧伏在地上的詹士春微不可见的撇了撇嘴角,眼皮也不抬的轻声道:“老臣是修道之人,并不精通医术,此事,老臣当真不清楚许是皇上,最近思念孝元皇后,郁结于心,有些过于劳累了。”
萧绍昀凝眉想了想,这话也算是有几分道理。
“可是让朕郁结于心的,又岂是皇后这一件事……昨夜他们把你关押起来,是不是想要对朕,图谋不轨?爱卿起来说话吧。”
詹士春万万没想到皇帝居然会跟他说这个!
不过这样的皇帝多好,忠奸不辨,是非不明。遇到这样的皇帝,也不知道是那些大臣运气太差,还是他詹士春运气太好!
“谢皇上!”
詹士春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沉默了一瞬,像是无意般道:“皇上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们让晋王殿下进宫,也不过是担忧万一……皇上还没有子嗣,到底是让有些人不放心了。”
这话说的萧绍昀心头顿时火起,勐的一下拍在了身前的案几上,发出“嘭”地一声巨响,在一边伺候的刘德富与徒弟们,皆是吓了一大跳,立刻就跪在了地上。
“朕还年轻,正是年富力强之年,何需他们这么早就来打算的身后事!”
萧绍昀眉眼中立刻带上了阴戾之色,看得刘德富一阵心疼。
从前皇上可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阴沉沉的一个人!
可此时皇上一心只听这个妖道说话,她又该如何呢?
萧绍昀尚且不知自己此时的面容有多么狰狞,只觉得那些掏心挖肺一般的记忆又纷涌而来。
当皇帝的,最忌讳别人把他当成将死之人一样来看待!
况且这些人,又想借着他的子嗣一事生事,他绝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
前世,他们借着子嗣一事逼死了成欢,如今又要来对付他了!
偏偏詹士春此刻实在是不怕死,再接再厉道:“话虽如此说没错,但是人心难测,老臣觉得,皇上还不如早些诞下自己的子嗣,名正言顺,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去想什么晋王宁王之流了!”
“子嗣……”
原本以为皇帝会有一些心动,但是詹士春只听到了这声虚无缥缈的低叹。
詹士春眼皮子就跳了跳,怎么提起代皇帝最重视的子嗣,皇上是这个态度?这太不合常理了!
“子嗣的事情,还是等皇后回来了以后再说吧。”
前世他欠了成欢一世安稳,这一世,总要还给她的,他的子嗣,也只能由她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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